转眼之间,距离那侍从随着商船一并出行便过去了一年半有余,阿部御主人听闻那西方商船终于又舶至海岸,早已经等得心焦,恨不得马上就见见那神像,由此拿去回应辉夜姬。
“这索多玛的神像,我曾派人在西方的土地上四处问询,托了来自圣城教派的福,有一位传教士告诉我,在圣城耶路撒冷的天命组织中,有一位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富商,他喜好各类收藏品,其中恰好便有你要的来自于索多玛遗址的神像。
只是此物珍贵无比,找遍西方也仅此一份,更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宗教意义非凡,我请人购买的时候,不光是垫付了黄金七十两,还欠下了一个大人情,倘若你不能与我黄金百两送还,我便要将这神像还给人家了。”
黄金百两虽然很多,但是此时的阿部御主人满脑子都想着将辉夜姬娶回家的事情,倘若真能娶到那样的天上神女,别说黄金百两,就是再多十倍也值得。
装着神像的盒子是相当珍贵的木材打造的,神像本身并不大,也不过就是两手平放在一起便能堪堪捧起。但这神像,明明是泥塑像,却又如同青石砖瓦那样坚固美观,栩栩如生的模样是一位被钉在了十字架上的男性,将神像放在太阳下,便会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阿部御主人左看右看,便认为,这着实是一件宝物,分明是泥塑,却水火不侵,但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这神像本身,光是看着便让人生出悲悯的感觉,这必然是宝物不错了。
于是阿部御主人笑道“当真是一番造化了。”便将自己打扮一番出门去找辉夜姬,以为今日便有幸能够夜宿在辉夜姬家中了,得意洋洋的模样,还特地写了一首诗放在这匣子里。
阿部御主人站在辉夜姬的家门前叩响门扉,伐竹翁便出门来,他得意洋洋地将装着神像的匣子交给伐竹翁,伐竹翁便拿进去给辉夜姬看。
辉夜姬打开匣子,便看到里面的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
眼中闪过了一丝嘲笑,辉夜姬也只是点点头说“这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神像啊,仅仅只是看到他便令我产生了惭愧感和悔悟,只是,这究竟如何证明是真正的神像呢?”
伐竹翁却摇摇头说
“这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你看他在日光之下散发出辉煌的模样,这是世界上难以得见的神像了,你就不应当怀疑它的真实性,女儿,像你这样一昧地去怀疑别人,是不行的。”
说着伐竹翁便出门去,要将阿部御主人叫进来,也就没看到辉夜姬挑眉的模样。
说什么话呢,索多玛那地方毁灭得比耶稣还早不知道多少年,拿个凯文的神像我都算你努力过了,你拿个耶稣的把人当傻瓜吗?这么能耐,怎么不去拿个本体的神像过来呢?
伐竹翁和老婆婆都是一样的想法,他们看着辉夜姬孤身一个人居住,独来独往的模样便觉得她是十分的可怜孤单了,自然要为她找一个好的男人作为依靠,奈何辉夜姬总是不愿意的,这让他们也没有办法。
我一个人住,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人际交往,不出门,也不会有人来看我,家里人也基本都过世了...干嘛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一个人好得很。
辉夜姬伸手便除去了施加在神像上的那些法术,那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神像便即刻黯淡了些。
辉夜姬对伐竹翁说“既然这是神之火烧灼过的神像,自然是不会畏惧火焰的,便把他放到火里去烧一烧吧,若是烧不坏才是真的神像,否则我是不接受的。既说这是世间难得的至宝,便理所当然地要在火里烧一烧才好。”
“你说的倒也是的确有道理的。”
伐竹翁听了辉夜姬的话之后,便改了主意,转身去将这些话转达给阿部御主人。
阿部御主人自认为这是真正的索多玛神像,自然不会在乎这些问题,他倒是十分志得意满的样子
“这可是在整个西方都寻不到的神像,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既然这样,你们便用火焰烧烧看吧。”
这神像虽然不是真的,但是终归也是一项工艺品,将它投入烈火之中炙烤,却也没有直接就化为一滩泥土,只是表面的那些光泽,已经尽数失去了,只剩下有些刺眼的黑色。
于是伐竹翁和阿部御主人你看我我看你,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半晌,阿部御主人才结结巴巴地说。
“或许...只是时间过去了太久呢?”
辉夜姬不做回答,熄了火焰,将神像拿出来,轻轻吹去上面的碳尘。
“父亲,还请您将这神像放入水中,倘若它融水化散,那么必然就是假的了。”
看到那神像不复之前的光辉,伐竹翁也不禁开始怀疑这是否又是和那石竹皇子一样造了个假的来糊弄他,听了辉夜姬的话后,便连忙从后院里打了一盆水过来,将神像放进水里。
这神像究竟还是泥塑,制作的时候也是花费了不少心力,因此放进水中倒也没有直接如同泥团那样溃散开。正当阿部御主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便看到辉夜姬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那神像,戳出一个孔来。
辉夜姬若无其事地摊了摊手,转身对着伐竹翁和阿部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