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原龙之介是极有水平的画家,她的画作神秘而奇异,由她本人用笔墨色彩绘制而成。至于绘制的作品都是什么模样,则完全取决于她自己的兴致。
新原龙之介的画往往都有着令人惊异的美感,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整个平安时代的审美观催生出的画派,甚至没有人能够仿绘出她的作品。
只不过在新原龙之介向外展示的大部分画作里面,都没有人像。
她的作品主要以风景画为主,绘画着高山、大河和森林的模样,另外一部分则是以动物为主,只不过偏向于蝴蝶、狐狸这两类动物。
传闻这位神秘而独特的小姐,并不只是一位普通的画家,还是一位能力不小的阴阳师,她的每一幅画作都蕴藏着深意,只有真正缘分达到的人才能发现画里的玄机。
“小姐,已经是戌时了,您今天又不准备吃晚饭吗?”
“是吗?我知道了。”
新原龙之介收起自己的竹笔,长长吐出一口气,顺手便拿起了自己神之键材质的烟枪——没错,这杆精美的雕饰着凤凰的烟枪是支配之键变形成的。
原本下意识准备抽一口,但是新原龙之介似乎又想到什么,用枪头微微推开木窗,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外面灯火通明的繁华街市。
“这是什么日子,戌时还没有宵禁吗?”
新原龙之介转过身,对着镜子,藤原宫子便走过身来为她打理头发。
“小姐,你又忘记了,宵禁是从亥时开始的。”
“哦。”
新原龙之介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和站在她身后的藤原宫子,藤原宫子的手很灵巧,尤其是在编头发和女红这方面,相比之下,这些东西新原龙之介是一点也不会,她的头发从来都是随手一卷,找个发簪扎起来。
怎么说呢,大概这就是天生丽质。
藤原宫子是新原龙之介通过撰写谣言和传说创造出来的人偶,是模仿了理型制作的用于负责新原龙之介自己日常起居生活的女仆,战斗能力有限,虽然不如新原龙之介,但是足够应付绝大多数情况。
“小姐,您现在要出去吗?”
看着新原龙之介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着烟枪在木桌子上轻点的样子,藤原宫子就知道她现在想干什么。
“我饿了。”
新原龙之介的眉眼当然是极好看的,虽然华并没有这种嗜好,但是她还是近乎本能地将每个人偶都制作得相当漂亮。
此时此刻,龙之介稍稍侧脸,右手托着脸,左手拿起烟枪稍稍抿了一口,吐出一口气,略略带着几分忧愁的眼神宛如西子捧心那样惹人怜爱。
“小姐,这里没有别人,你装成这样没用。”
藤原宫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新原龙之介一旦开始思索事情就会装出这么一副很有心事的样子,配上她的容貌,很容易就能博得男人的同情心。
“你不懂,宫子,如果要扮演,就要记得时时刻刻都戴上面具,不能让人看到面具下的脸,也不能让人看到舞台下的样子。
剧场上的演员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人们喜爱舞台上的她,是在剧目里面的那个人物,那个不存在于现实的角色,而不是舞台下真实的演员。”
收起自己带着丝丝忧伤的眼神,新原龙之介抽了一口烟枪。
“小姐啊,你就真是一点也不怕面具戴太久摘不下来?”
抬手帮新原龙之介合上窗子,藤原宫子就站在新原龙之介的身后,镜子里倒映着小姐的样子,就像是画里面的人物。
新原龙之介不是那种会破坏自己形象的女性,她还准备把自己杜撰成故事永远流传下去,人设是一定要维持住的。
“下去吃饭了。”
……
右大臣阿部御主人,也就是被辉夜姬提出要去索多玛遗址找被天火灼烧过的神像的那位,他没有什么别的,论起地位权势在五人之中也并不突出,但是他的特点就是有钱。家财万贯,而且人丁兴旺,能够找到一大堆的人手帮忙。
但是这个人也并没有比石竹皇子要靠谱到哪里去,明明可以让人脚踏实地地去找,却非要折腾那点小聪明。
他从辉夜姬那听闻索多玛净罪火一事,左思右想之后,都不知道这索多玛究竟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家中侍从多,这么一问,却还真是有那么一个浮浪人(居无定所的人,原本是说乞丐,后来一般指流浪武士)他是从西方来的,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得不偷渡到这里来。
他说‘确实是有那么一个地方,我曾经听说过的,传说是那里的人作恶多端,于是神明降下了怒火将整个国家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
于是阿部御主人大喜过望,既然知道那地方是真实存在的,那便好办了,他有的是钱,自然能够差遣别人去帮他拿到东西。
阿部御主人原本是准备让这个从西方来的人去替他办事,但是对方说自己在西方有旧怨,不便于出头,也就不太好为难这个人。
于是阿部御主人从自己的侍从里面挑选了一个精明能干的,给予了他一些赏赐,让他去找从西方来舶的商船,和船上的人联系,并且先预付一笔钱财,由此托他们去带一个索多玛的神像来。
商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