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不愧是席总,确实聪明,我还以为,我们这场拉锯战还得持续一段时间呢。
席总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我刚才的提议吧,毕竟席总也知道,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说着,男人将手机伸向客厅,将团团的哭声录了进去。
“听见了吗席总,你儿子哭的这么惨,难道席总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为了席氏连儿子都不要了,要是我一会儿告诉你儿子,你说你儿子得多伤心啊,会不会恨你一辈子呢?”
听见团团的哭声时,席清寒顿了顿,垂眸轻笑。
“席氏不可能给你,至于团团,我建议你带他去做个亲子鉴定。我说了,他不是我的儿子,是你的。”
听罢,余泽远收起散漫的表情,嗤笑道:“席清寒,你以为说几句迷惑我的话,我就会当真吗?我有没有孩子,我能不知道?”
席清寒扬眉,对余泽远的私事并不是很感兴趣:“或许你还真不知道呢。言尽于此,余先生好自为之。”
说罢,席清寒就将电话挂断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余泽远皱起了眉,目光落在了客厅里坐在地毯上哭泣的小男孩身上。
这小孩是他儿子?
怎么可能!
但席清寒那副语气,明显是知道什么。
如果他真是这小屁孩的父亲,不可能听见这小孩的哭声后,还无动于衷。
余泽远心里有些打鼓,但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自己有个孩子这个事实。
合着折腾了半天,他把自己的孩子拐回来了?
但如果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孩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席家?
余泽远信不过京城的这些机构,万一都被席清寒串通了,那他测再多次都没用。
他带着团团回了趟海岛。
路上,团团还因为之前余泽远将他弄哭的事耿耿于怀,一直不跟他说话。
余泽远看着半大点的小孩还知道记仇,有些无语。
“你才多大点就知道记仇了?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大男子汉这点胸怀都没有,以后怎么在社会立足?”
余泽远对着团团一通教育,团团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继续选择看向窗外。
窗外蓝天白云,天气极好,宛如一幅干净的风景画。
两人就这样一路不言不语,抵达了海岛。
余泽远离开的时候,手下的人都以为他有段时间不会回来了,再见到他时,不免有些惊讶。
“老大,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京市待一段时间吗?不待了要回来了?要我说还是咱们这边气候好。京市那边又干又燥,哪适合生活啊。”
说着,男人突然注意到他身边跟着的小男孩,不免疑惑。
“欸老大,这小男孩长得还挺可爱的,从哪儿弄来的?别说,跟你还有点像呢。”
话出,余泽远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紧紧的盯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我说错什么了吗?”男人一紧张就结巴,“我、我说这小孩从哪儿、从哪儿弄来的?”
“不是这句。”
“啊?那就是,长得挺可爱的?”
“也不是,最后一句!”
“跟、跟老大你长得有点像……?”
“哪儿像?”男人双目如鹰眸般犀利。
男人挠了挠头:“眼睛鼻子和嘴都挺像的啊……”
说了一半,男人被旁边的人戳了一下,他回头看向那人,那人立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看向了别处。
男人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呃,老大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太对……
听男人这么说,余泽远脸都黑了:“找个信得过的亲子鉴定机构,多找几家!!”
啊?
来接机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统一将目光落在了余泽远和团团身上。
亲子鉴定?这小孩和老大?
-
提交了样本后,余泽远坐立不安,等了大半天,终于将结果等了出来。
比较亲近的两个手下伸着脑袋过来凑热闹,余泽远瞪了他们一眼,两人又将脑袋缩回去了。
余泽远深吸一口气,快速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支持余泽远是团团的生物学父亲”几个大字时,差点没稳住脚。
席清寒说的竟然是真的?这小屁孩竟然真的是他儿子?!
他什么时候生的???
余泽远还是不相信,他将报告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去了下一家鉴定机构。
一连三家,所有的结果都是“支持余泽远是团团的生物学父亲”。
余泽远跌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旁边几个手下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团团身上。
团团低头专注玩着魔方,看到几个挂凶相的叔叔盯着自己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抬头瞅了一眼后,继续低头玩了起来。
余泽远伸手将他揪到了腿上,刚想开口说什么,见旁边几个人还杵在那儿,不悦地瞪了他们一眼。
“没完了?都没事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