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药好了。”
燕云将汤药呈到二人面前。
“给我吧,你退下。”
秦时宴拿过汤碗,挥了挥手。
燕云眼观鼻,鼻观心,立马跑了出去。
走到门口,见燕雨也在,连忙将燕雨拉到一边的廊下。
“你怎么在这里?主子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燕云此话,自然也是知道了燕雨挨打的事情。
“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没别的意思,你不用这么紧张。”看到自家哥哥,那般警惕的眼神,燕雨心里顿时疼了起来。
看他这样,燕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他想多了。
“我给你拿了药,你回去用上,明日脸上的伤就好了。”
燕云在怀中,拿出一瓶药递给燕雨。
“嗯。”
燕雨接过药点了点头。
见她垂着头,燕云拍了拍她的肩膀。
“燕雨,你不要嫌哥哥话多。我们二人的命都是主子救得,自当涌泉相报,不可有逾越之心懂吗?”
“我知道,所以公主打我,我不是认了吗?因为公主是他心尖上的人,我们应该爱屋及乌。”
燕雨垂着头,声音闷闷的,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听见她说出来的话。
“你能这样想就好,快些回去吧,这边有我伺候就行。”
“嗯。”
燕雨点了点头,拿着药品走了,只是走到拐角处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寝殿中的光亮,眼神晦暗不明。
为何处处都是她。
寝殿里,秦时宴陪着虞书意用了一些晚膳,叫人侍奉虞书意宽衣后,这才让她躺下。
见秦时宴没有抽身离开的意思?反而还宽衣解带,纵使虞书意心性在高,也有些不淡定了,不自觉的脸上升起了一朵红霞。
“你作甚?”
秦时宴手一顿,回眸看她,眼中含笑。
“自然说脱衣睡觉啊,时辰不早了,孤明日还要去早朝,难不成你想要我猝死啊?”
“本宫不与你同寝,你不可僭越。”
她虽曾于秦时宴有婚约,可也仅仅只是有婚约,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他们二人连手都未曾牵过,如今要在同一个寝殿同寝,怎么说都于理不合。
“哈哈。”
见她犯难,秦时宴也不再逗她,利落的把外袍脱掉,走到墙边在虞书意的眼神下,伸手摸到墙上的花瓶,轻轻转动,寝殿的墙后,瞬间出现一道暗门。
暗门打开,里面的一切一目了然,竟和外间寝殿一样,只是多了些秦时宴的佩剑,还有物品,而且侧边还有书案,书架一应俱全。
看着这一屋藏一屋的架势,虞书意不由得咂舌,仅仅一月,他能造出这个地方,也算能人了。
“孤睡那里。”
秦时宴身着里衣走上前,坐在虞书意身侧,拉住她的手。
“你作甚?”
虞书意不解,他既然有了睡处,那去睡啊,还拉拉她做什么?
“我睡里间,你睡外间,公主殿下也算得上金屋藏娇了。”秦时宴随口一说的话,却重重砸在虞书意的心房。
“你胡言乱语什么?什么金屋藏娇?你是男子?如何算得上金屋藏娇。”
虞书意满脸羞愤,瞪了秦时宴一眼。
“女子为何就不能金屋藏娇了,若公主殿下不愿自己睡,孤也可以陪公主殿下同寝。”
说罢,秦时宴掀开被子就要上床。
吓得虞书意连忙拉住被角,拉开他的手。
“你快些去睡吧。”
“哈哈哈,公主殿下可爱至极。”
秦时宴也不再逗她,起身熄了几盏蜡烛,便去了内殿,怕虞书意再次发热,他并未关上密室。
灯光昏暗,一时间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就在虞书意快要睡着时,秦时宴突然开口:“公主殿下可恨我?”
一时间室内寂静一片,以为虞书意睡着了,秦时宴也并未在开口。
就当他以为虞书意睡下时,她缓缓开口:“本宫该恨你什么?”
“恨你逼死父皇,恨你造反,恨你把本宫留在身边?”
虞书意反问。
秦时宴一时语塞。
只听虞书意又说:“父皇之死,本宫不怪你。听到他的死讯,本宫心里其实还有些窃喜,窃喜他终于可以去向本宫的母后赔罪了。可是本宫又在想,他若是见到了母后,母后会开心吗?那自然不会。
他不是一位好的皇帝,也不是一位好的夫君,更不是一位好的父亲。本宫少时也曾贪恋过,父皇的爱,可是这一切在萧后入宫后,烟消云散。
本宫再也不曾在宫门口等父皇了,怎么等也等不来了,本宫唯一值得感念他的就是,他封本宫为烁华长公主,曾把本宫送上权利的顶峰。
大周有他这样的帝王,是大周百姓的不幸,你有他这样的君主,是你不幸,你造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本宫如何能恨你。
天下百姓无辜,他们实在不应该有父皇那样的君主。本宫只愿盼你秦家,善待大周子民就好。”
虞书意说这话字字肺腑,只是这些话说出来,连她自己内心深处都是不信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