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沁祎单指勾住周廷衍浴袍腰,带着他往浴室走。
男人的目光更加幽深灼人,嗓音愈发沉欲,“不洗了,就照你说的处理。”
……
未经打理的黑发直垂柔滑,坠在温沁祎后腰,小心翼翼。
周廷衍弯身把她鬓边发丝别于耳后。
再直身,他沉沉吐了口气,“琬琬,我记得你没有虎牙……”
温沁祎抬头,幽怨而无辜地瞪周廷衍,“是立事牙,好嘛?要不,你换个人?”
“不换,”周廷衍把温沁祎抱住提到腰上,“万物不换,只要你。”
将将停歇的风雨再度刮起……
隔日,天才蒙蒙亮,温沁祎还睡得沉,周廷衍已经将她亲了又亲。
他下床后匆匆穿了大衣,出门,按电梯下楼。
周廷衍刚刷开房间门,商仲安从对面房间推门而出。
一个进,一个出。
细看一眼,周廷衍精良的咖色大衣里,是酒店的一次性浴袍。
他头发还没梳理,柔顺,微许蓬松,人倒是神清气朗。
商仲安惯常的高雅清冷,但是眼下有淡淡青灰,瞳底压着无法释然的凄哀。
“早。”
“早。”
虽是兄弟,该有的的礼貌还是要有,哪怕略微尴尬。
……
早饭过后,古墓里先做了抽水,温沁祎下坑前,一双水蓝色水靴出现在脚前。
靴筒侧边印一颗粉红色的桃子。
“换上。”是周廷衍的性感好嗓音,“这个靴筒长一些。”
温沁祎回头望身后的男人,他忽然出现,俨然平日的矜骄楚楚。
半夜浓情欢愉,半夜相拥而眠。
“周周,你什么时候走?”温沁祎低声问。
高阳照得她皮肤白透了一般,桃花眼睛微眯点点。
“马上就要走,公司里乱得很,医疗船急着生产投入使用。”
周廷衍俯下腰身,给温沁祎脱脚上的小羊皮短靴。
“你有什么事就找商仲安,他看着冷面无私,其实心很善,我跟他打过招呼。”
“抬脚,换鞋。”周廷衍微微仰目看温沁祎一眼,“再盯我看,一会儿给你扛我飞机上做。”
温沁祎不理周廷衍的浑话,扶着他的背,由他给自己换了水靴。
“你……记得擦点药,是我不小心。”
温沁祎看得出的脸上有愧色。
周廷衍却直起身,半弯唇畔,“不用在意,下次还用你,这辈子都用你,……随我,认生。”
“去你的,死鬼。”温沁祎被周廷衍气笑。
她最后看了眼周廷衍,深深记住他眉眼,他唇畔。
“周周,再见。”温沁祎转身走去墓坑,裤腿被周廷衍塞进水靴,看着还是那么纤长笔直。
周廷衍并没有马上就走。
温沁祎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黄泥工作时,他依旧坐在地面的椅子上抽雪茄。
某个时候,温沁祎换位置起身看他,脸面不觉有点热。
君坐独椅,我坐君身。
时而正向,时而背对。
……
太阳好像乍然跳得老高,温沁祎也不确定椅子什么时候空的。
隆隆长空里,一架白色私人机冲破层层云朵,直入高高苍穹。
温沁祎抬头看了眼。
看见地面上空落落的木椅边摆着她的黑色短靴。
鞋子边沿沾染过黄泥,此刻已经擦得干净如新。
再看木椅上有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小蛋糕。
昨晚,入睡前,体力几乎不支,他俩从没那样疯狂过,就像下次不会再见了。
迷迷糊糊中,温沁祎说了句,“周周,我明天好想吃小蛋糕。”
哦,还有,草木稀薄的黄土地上,摆了好多咖啡和热茶。
那是周廷衍买给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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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黄土旷野,昨日彻夜大雨,盛北却依然隆冬寒霜。
应该是供暖力度加大,天色比前些日子更霾。
灰蒙蒙的,望不出边际。
洛绯绯今天休息,昨晚就已经把所有行李都收好,她要搬回出租屋了。
温则行没睡醒似的,脸色薄薄的阴霾,与天色相当。
他捡了温沁祎用过的发夹,把略长的头发往头顶随意一箍。
小叔整张脸都没什么可挑剔出错的地方,通脸无死角地棱角线条流畅。
身材虽高大,脸面却精致。
就是身上的邪野劲儿盛了些。
餐厅里,洛绯绯做了在小洋楼的最后一顿早餐。
餐食全都摆好,温则行才磨磨蹭蹭下楼。
拖鞋踩着木质楼梯,“趿趿趿……”极不情愿似的。
好像他今天根本就没打算出门。
洛绯绯抬头看往餐厅走的人,问他:“昨晚没睡好?”
“嗯,”温则行双手落进家居裤口袋,懒沉应一声,“头疼,可能要感冒。”
洛绯绯给他倒了杯温水,“要不要吃点药预防一下?”
“不要。”温则行坐进洛绯绯对面的餐椅,没有一点食欲。
“洛绯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