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头一看,都呆住了。
只见玉真肚子上插了一把匕首,只剩下手柄露在外面,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显然怀了必死之心。
卫国夫人大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慕容光华连忙过去扶起玉真,哭道:“母亲这又是何必呢?你要儿子的性命,只管拿去就好了。
你死了,儿子的罪孽就更深重了。”
玉真微微睁开眼眸,吃力地说道:“都是为娘的不是,害了你。你不怪为娘吧?”
“儿子怎么会怪母亲呢?”
“那就好。”玉真惨然一笑,“我有一件事要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母亲尽管说出来,儿子一定答应你。”
“好。”玉真喘着粗气说道,“我求你把你父亲的尸骨找回来,将我与他埋葬在一处,咳咳咳。”
“儿子遵命就是。”
玉真又喘了一会子气,说道:“为娘走了,你也不要难过,我是去找你的父亲去了,为娘真的很爱他……”
话未说完,玉真的头一歪,双眼一闭,一缕幽魂出壳,顿时呜呼哀哉了。
“母亲!”
“女儿!”
慕容光华和卫国夫人都大哭起来。
婉芬公主也假意掉了几滴眼泪,先让丫鬟金针搀扶卫国夫人回去,自己过来安慰慕容光华:“驸马不要太伤心了,太太生前不能正大光明地和禅师生活在一起,死了反而得其所愿了。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突然啪地一声,婉芬公主的脸上着了一巴掌。
慕容光华指着她的脸骂道:“都是你这个毒妇搞出来的事情。
你简直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阴谋家,为了权利地位,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别以为我不知道,皇后也是你设计害死的。
你比那奸臣见奸,比小人还要小人!”
婉芬公主全然没有料到慕容光华会出手打她,捂住脸,一时不知所措,半日方才哭了出来:“我难道是为了自己?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驸马,为了慕容家的前程?
以后驸马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说罢哭着跑了出去。
慕容光华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里痛苦得如同蚂蚁在撕咬。
他反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都是你的不是。说什么家国大业,一心为公,最后却弄得个家破人亡。”
婉芬公主躺在床上,哭得难以自已,让清云收拾东西即刻回皇宫。
清云劝说道:“公主一向是个大度的人,怎么今日反倒小心眼了?
驸马与公主一直琴瑟和鸣,今日因为太太自杀身亡,伤心过度,不过一时气极,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公主不要多心了。
公主现在如回皇宫,陛下和娘娘见了一定会追问缘由,那时岂不坏了大事?
公主还是忍耐忍耐一些吧,先想办法发送了太太才是。”
婉芬公主只得忍气吞声,说道:“你去把李总管叫来,就说太太突发疾病而亡,家里上下人等如有乱说话的,立马打死。”
清云答应着去了。
自从西京皇后暴死之后,夏太监便跟了皇帝。
那一日,皇帝问夏太监:“我恍惚听说驸马的母亲玉真师姑突然就没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得的是什么急病?”
夏太监冷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不过是他们慕容家的障眼法罢了,其实玉真师姑并不是得病死的。”
“不是得病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夏太监低头答道:“奴才不敢乱说。”
皇帝喝道:“你也不要和朕打哑谜了,还不赶紧都说了,好处多着呢。”
夏太监这才说道:“此事全因他们家养的那个和尚而起。陛下不知道,原来这玉真师姑和那和尚是一对姘头。”
皇帝叹道:“和尚和尼姑偷情,古来有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难道是他俩奸情败露,反目成仇,和尚杀了尼姑不成?”
夏太监忙道:“非也!这对野鸳鸯爱得死去活来,用大棒子打也分不开。他们两个偷情不算,还生了一个儿子。”
“那儿子是谁?”
夏太监连忙跪了下来,说道:“奴才不敢说。”
“快说!朕恕你无罪。”
“他们的儿子就是婉芬公主的驸马慕容光华。”
“什么?”
皇帝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愕:“还有这等离奇的事情。”
“还有比这更离奇的呢。”夏太监说道,“慕容光华得知自己的身世,生怕外人知道,于是暗地里派杀手把那和尚杀了。”
皇帝大惊:“儿子杀老子,简直大逆不道。”
“可不就是嘛。”夏太监又说道,“其实那和尚死了也罢,起码保全了驸马的名声,谁知玉真师姑知道了,要杀驸马。
结果人没杀成,自己倒自杀身亡了。
陛下说说,这事离奇不离奇?”
皇帝怒道:“真没想到驸马竟然冷血无情到了这种地步,杀了亲生父亲不算,又逼死母亲。这样薄情寡义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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