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煊大惊:“难道她也知道了?”
他看着面前的碧罗,第一次有了心虚的感觉。
不过只要一想到碧罗身体上对他的背叛,这种羞愧的感觉便稍纵即逝。
夏侯煊表面上不动声色,冷笑道:“就算本王在外面金屋藏娇,好像也轮不到公主干涉吧?”
“古来帝王多好色,驸马也不例外。我又何必与天下间的男人为敌,做一个妒妇呢。驸马英雄风流,只是别效仿唐高宗李治才好。”
夏侯煊大笑:“正是,李治被武则天所惑,不但自己的儿女多被这个妖女杀戮,连江山都改了姓。
多谢公主提醒,本王绝不会做一个被女人迷惑篡权的昏君。不过细说起来,公主才智过人,恐怕并不输于武则天。”
“驸马也太抬举我了。”
“以后请叫我王爷!”夏侯煊正色道,“驸马驸马的,好像我是公主的附属品一样。别忘了公主只是个代号,我才是打天下的人。”
碧罗心中一痛,微笑道:“王爷的吩咐,臣妾不敢有违。王爷只记得武则天,难道忘了她还有一个姐姐?”
“这就奇了,武则天的兄弟姐妹也多,公主单单提她的一个姐姐出来是何用意?难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不特别,臣妾也不会说了。
王爷不会不知道,武则天曾经有个姐姐叫做武顺,年轻守寡,因为姿容秀丽,风韵万千,深得唐高宗欢心,还被封为韩国夫人。”
夏侯煊熟读史书,如何不知?
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心慌得厉害,不敢直视碧罗的眼神。
“这是她自己不守妇道,以美色迷惑君王,所以淫乱的女人最可恨。”
碧罗并不理会,继续说道:“韩国夫人有个女儿,叫做贺兰敏月,倾国倾城,娇媚动人,没想到有一天被高宗发现了,居然罔顾人伦,强行临幸了她。从此以后,她母女二人共侍一夫,为天下人耻笑。”
夏侯煊脸上发烫,怒道:“公主想说什么,只管明说,何必拐弯抹角的骂人。这样的话本王是听不懂的。”
碧罗冷笑道:“你听不懂,你做都做了,你哪里听得懂呢。
夏侯煊,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把我女儿藏在哪里,还不赶紧交出来让我带走,否则我要让天下人都晓得你的人面兽心!”
窗户纸一旦捅破,夏侯煊反而不害臊了。
他笑道:“多亏公主的提醒,本王才知道原来母女共侍一夫早有先例。既然唐朝的皇帝做的,难道我就做不得?
本来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羞愧,经公主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不但不羞愧,反而感到骄傲呢。
呵呵呵——”
“畜生!”
碧罗走上前挥手要打他的耳光,夏侯煊也不躲闪,那耳光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为什么不躲开?”碧罗惊诧道。
“公主这一巴掌彻底消除了我的不安,本王为什么要躲呢。”
碧罗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王爷几时变得如此无情?这还是以前那个正义凛然的驸马吗?”
夏侯煊突然声嘶力竭地吼道:“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若不背叛我,我能变成这个样子吗?”
“可我那是被逼无奈啊。”
碧罗伏在椅背上,掩面而泣。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死?天下的烈妇节妇多的是,公主不去效仿他们,偏偏效仿那些荡妇,不顾贞洁,用自己的肉体去换取暂时的苟活。”
“其实臣妾也想过死,只是肚子里已经有了驸马的骨肉。我为了要给你们夏侯家留下血脉,所以忍辱负重,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哈哈哈,忍辱负重,真是好笑得很啊。你和李十郎恩恩爱爱,情投意合,哪里看得出半分忍辱负重?
居然接连给他生了两个孩子,我看你是享受得很啊。贱人,贱人!”
碧罗望着夏侯煊扭曲变形的脸,仿佛不再认识:“驸马真的这样想我吗?”
“不准再喊我驸马!谁是你的驸马?你的驸马早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王爷,未来的皇帝。
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妃子罢了。”
碧罗的心中对夏侯煊残存的那点好感彻底消散了。
是的,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儒雅有爱的驸马,而是冷酷无情的王爷。
碧罗停止哭泣,笼了笼头发,站起身,说道:“王爷若还有一点廉耻,就请让臣妾带走我的女儿香叶吧。
臣妾也不想成为王爷的什么妃子,只想带着我的女儿,远离红尘,回到乡下,自做自吃,永不过问世事。”
“做梦!”夏侯煊怒道,“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我要你的女儿作为补偿。”
“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眼不见心为净!我死了,也就没有母女共侍一夫的丑事了,王爷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我的女儿了。”
碧罗说罢,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朝自己的喉咙划去。
夏侯煊眼疾手快,一把抓起身边的茶杯扔了过去,打掉了碧罗手中的匕首。
碧罗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虽然很浅,还是流了很多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