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派谁去传话呢?”玉真忙问。
“先派冬雪去探探风吧。”
“只怕凡是慕容家的人,李十郎都不许进门呢。”
卫国夫人冷笑道:“你们别管,我自有道理。”
又吩咐慕容青松:“松儿,你去大理寺托关系见一见华儿,安慰安慰他,让他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他出来。”
慕容青松答应了,带上慕容光华的贴身随从张华去了大理寺。
张华常年在大理寺出入,大理寺大小官员都认识了他,加上慕容光华在大理寺深得人心,因此慕容青松很容易就见到了狱中的慕容光华。
慕容青松见慕容光华颓然坐地,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不过短短两天时光,脸上全是胡子拉碴,面容清瘦,头发蓬乱,毫无往日光彩。
“弟弟!”
慕容青松一阵心酸,含泪喊了他一声。
慕容光华听见他的声音,方才缓缓睁开眼睛,冷冷地说道:“哥哥来干什么?不如让我死在里面算了。”
“弟弟何必如此消沉?你也别怪碧罗,我想她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所以瞒着大家。
她绝不是那种薄情寡义,寡廉鲜耻的小人。你和她朝夕相对,应该比我更清楚。”
“哥哥不必劝我了。
我也不怪她,只叹自己命运不济,我只求速死,了此残生,不再忍受这些煎熬。”
慕容青松冷笑道:“这么说,你是甘愿败在李十郎脚下了?弟弟如此没有志气,还是我慕容家的子孙么?
你死了不要紧,可惜我慕容家从此就要遭殃了。”
“我死了,不是还有哥哥你吗?你是当朝驸马,难道李十郎还敢把你怎么样?”
慕容青松哼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除了头顶驸马的头衔,无官无职,一事无成,能有什么作为?我与公主貌合神离,只怕哪天就和离了呢。
慕容家的希望全在弟弟身上,而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自暴自弃,你对得起老太太对你的期望么?”
慕容光华听了,低头不语。
那天,将军府大门口,来了一个披头散发,衣裳凌乱,浑身是血的姑娘。
姑娘对守门军士的哭道:“大爷们行行好,给我通传一声,我要找将军夫人。”
一个军官模样的喝道:“你是哪里来的臭要饭的?赶紧到别处去吧,我家夫人岂是随便能见的吗?”
“奴家不是要饭的,我是夫人的丫鬟,名叫冬雪。慕容家的人把我赶了出来,我无路可去,只好来投靠夫人了。”
“此话当真?”军官看着冬雪身上的伤痕,半信半疑。
“大人若不信,只需将我的名字通传给夫人,夫人自会判断。”
一个士兵说道:“将军吩咐,凡是慕容家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进来。她是从慕容家出来的,还是把她赶走算了,免得将军知道了怪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
军官骂道:“你懂得什么?她是被慕容家赶出来的,自然不是同他们一伙的了。如果赶她走,夫人知道了,你就不怕夫人责罚?将军可是什么都听夫人的。”
“是是是!小的愚蠢,大人说的有理,那咱们就赶紧去告诉夫人吧。”
军官让她在一旁等候,自己亲自进院传话去了。
碧罗正在屋里忧思,坐卧不宁。
丫鬟君兰进来禀报:“夫人,外面有个叫冬雪的姑娘,说是你在慕容府的丫鬟,被慕容家打了一顿撵了出来,现来投靠夫人。”
碧罗忙道:“没错,冬雪就是我的贴身丫鬟,快快带她进来!”
冬雪见了碧罗,跪地哭道:“奴婢见过夫人,请夫人想法救救二爷吧。”
碧罗见她如此狼狈,忙扶她起身:“你怎么这个模样?他们也太狠了,把你折磨成这样。”
冬雪忙道:“不关他们的事,这是老太太使的苦肉计,不如此我也进不了将军府来见你。”
碧罗方才明白。
冬雪把皇帝要她当面亲口解释才肯赦免慕容光华的话说了。
碧罗心想:“为了救光华,也只好如此了。”
又问冬雪:“你还回去吗?”
“等二爷出来我再回去伺候他吧。”
碧罗见她对自己淡淡的,似乎有无限的怨恨,知道她在为慕容光华打抱不平,恨自己水性杨花,心里也不恼,反而爱她忠诚,便让君兰带她下去洗漱换衣裳,暂时留在将军府。
李十郎回来后,碧罗故意问他:“慕容光华放出来了吗?”
李十郎嗔道:“你不先问你夫君累不累,张口就关心别的男人,也不怕我吃醋。”
碧罗笑道:“你我都老夫老妻了,还计较这些表面上的虚礼吗?慕容光华因为你才含冤免职下狱,自然是要关心了。”
“哼,口是心非,恐怕你是因为爱他才这样关心他吧。”
碧罗脸色一沉:“十郎如此说,那就干脆把我送回慕容府吧,免得你成天疑神疑鬼的。”
李十郎一把抱住碧罗,笑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我好容易重新得到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永远都不会撒手的了。
不,我就算死了,魂灵也会缠着你,和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