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涧国的都城,娈城。黑云滚滚,似是不多一会,便会倾盆大雨。位于城中的王宫,此时渐渐点燃了蜡烛,光火逐渐从王宫的中心延伸到角落,最后让整个娈城都以之照亮。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方才点燃的蜡烛忽地被吹灭。王宫的窗页被吹得嘎吱嘎吱响,一些太监宫女在宫内急匆匆地关上门窗,又去点燃了蜡烛。这回封闭了起来,蜡烛才没有再被吹灭。
娈王睡眼惺忪地从宫殿后面走出,来到平日里上朝的地方,只见朝中一个身着红衣的人端庄地跪着。
他略微有些奇怪,便走近细细一瞧,却发现那是一张熟悉的脸,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凌宇爱卿,你这身打扮,是要做什么?”
凌宇云铭露出浅笑,随后拱手趴下说道:“大王有所不知,微臣深夜来访,是有要事相报。”
“有什么事快说,你知道大王最不喜欢你的就是这点,话在嘴边就是不说出口,你不是想急死孤王啊?”
“呵呵,大王说笑了。”凌宇云铭跪起身来,“大王,玄冥真人已然出征十五日,想必已经收获了不少女子的魂魄了。”
“哦,好!”娈王应了一声,忽然脸色一变,越发地难看起来。他使劲晃了晃脑袋,随后走近凌宇云铭身边说:“啧,凌宇爱卿啊,不瞒你说,孤王最近总是犯头痛,孤王在想是不是不该杀那些女子,然后那些死去的女子来向孤王复仇?”
“大王这便是多虑了,想那些死去的人皆是为国捐躯,定是自豪无比,何来寻仇之说?”凌宇云铭笑着说道。却忽然想起自己的妻子顾迎珊,不知这次会不会波及到她,心中不由得默念:但愿她无事便好……当日她偷偷跟从商队出走,自己因为中毒不能阻拦,哎,现如今一切无法挽回,算算时日,孩子想必已经生下来了,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凌宇爱卿?凌宇爱卿?”娈王看到凌宇云铭在殿上不知在想什么,奇怪地问道。
凌宇云铭一个激灵,想起自己还在王宫内,怎么如此走神。他便道:“回禀大王,臣方才观大王的宫殿,发现大王宫殿内浊气甚重!还望大王多加小心!”
娈王果然害怕不已,他紧了紧龙椅,紧张地问道:“凌宇爱卿!你快给孤王说说,什么叫做浊气甚重!孤王现在该怎么办?”
“大王莫要紧张,臣明日即为大王做法,任何妖孽都不可能伤害大王!”凌宇云铭信誓旦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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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迎珊悠悠转醒之时,天已经是大亮了。她扶了扶额头,忽然觉得下身一阵剧痛,猛然想起来自己昨夜生产,疼的晕死过去。
她急忙转头,这才看见一个小小的襁褓,里面偎依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它的小嘴嘟嘟的,甚是可爱,顾迎珊欣喜万千,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苦,趴到婴儿的身边,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她想抱起它,却又害怕惊醒它,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看着,一直看啊看不知看了多久。终于,门被推开的咯吱声惊动了她,才将视线暂时离开了那个小小的婴儿。
“姑娘你醒了。”年近半百的接生婆轻轻唤道,“是男孩子!喝点热粥,然后歇一歇快些走吧!”
顾迎珊心里不是滋味,但想到昨夜自己浑身是血的赶来,能够暂时收留自己并且帮自己生了孩子已经是这接生婆的仁慈了。她赶忙要爬起来,说道:“婆婆的大恩大德,顾迎珊没齿难忘……”。
谁知接生婆说:“别谢我这老婆子,要谢就谢你那个弟弟,要不是他半夜在外面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响头,老爷子看可怜,才答应放你们进来的。不然你这孩子和你啊,非得死在路上不可。”
“弟弟?”顾迎珊愣了愣,“小五……你这又是何苦……”她呡起嘴唇,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哎!煞星降世!不祥之兆啊!”头发花白的一个老头子走进来,念叨着。他嘴里的煞星,想必也就是在说顾迎珊襁褓中的孩子了。以顾迎珊的脾气,这样说自己的孩子,至少要施以还嘴的,可是她想到如今寄人篱下,他们对顾迎珊还有救命之恩,便忍了忍。可是没想到那老人继续说道:“你这女人,也是不知廉耻,这孽种不知是和哪个鬼男人厮混来的。自己却弄得浑身是血乌烟瘴气,还不知道要招来什么祸灾!”
听到鬼男人三字,她心中气急,想说话却咳出一滩血。这倒吓坏了一边的接生婆子,拍了拍她的背,一脸埋怨地冲着老人说道:“行了老头子!少说两句不会变哑巴!”接着凑过去悄悄说:“我看这女人八成是活不成了,咱们这次做了善事,但可千万别死在家里,招了晦气!”
老头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怕是已经招了晦气!”说完一脸愤慨得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嘀咕,“还做善事,只怕不要引鬼上身!”
顾迎珊低着头,默默得抱起自己的孩子,却是不小心惊醒了他,孩子大声啼哭起来,声音洪亮。顾迎珊心里一疼,手忙脚乱地开始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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