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荔荔惊住了,恼道,“吴兄怎么不敲门的!”
吴琪颤颤巍巍道:“敲了,可门没锁,我一敲就开了,便进来了……你哪位啊?”
随即又反应过来:“你……是穆新?”
他是没正面见过余荔荔的,只之前策马入京城时行的太急,因着把泥点子溅到人家身上回头致歉,隔着雨幕远远看了一眼,自是没看清也不认得的,此刻看到刚刚郑某人口中那“天人之姿”的真容,当真是愣住了。
因着之前入京城是在程亦清府上,他倒是见过程柳花,也因着穆行重的“探狱”问话而见过他,这两位都是有着极上乘容貌之人,却是与眼前之人都气质不同。
程柳花长相明媚艳丽,但却是一身的书生气,用温文尔雅来形容最为合适不过。
那位去年的状元郎,曾经的瑜王,今日的太子殿下,也是极好看的,端的是俊秀明朗,只是却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好似总有些城府之气环着他,虽看着好说话,实则与谁都不交心——亦或者除了那位余荔荔?
而眼前这位穆新,不得不说,比之那两位,倒还要好看些许——莹玉之质的面皮,加上清眉秀目,本来是有点子那女相在的,可不知为何,眼中那丝丝不易察觉的杀伐之气倒把原本那丝秀气长相给掩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凌厉。
以及痞气。
……还有些许的泊然。
这么数种风骨混在了一起,当真是气质绝尘。
绝尘绝到了余荔荔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带应的。
余荔荔:……
“果子,把他扔出去。”
郑果正要动手,许是感应到危险了,吴琪这才反应过来:“啊?穆公子刚刚说什么?”
余荔荔微笑:“我说,把你扔出去。”
吴琪一窘:“抱,抱歉,刚刚跑神了,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容?怎么易了容的?”
说完又马上想起了自己刚刚的失态,明白了过来,忙微咳了下掩饰尴尬:“京中果然……群英荟萃。”
“还好,其实就是萝卜聚会,”余荔荔说的漫不经心,看他没怀疑自己身份,不由得舒了口气,接着问道,“吴兄找我是何事?”
“哦,差点忘了,路上穆公子称那刘文玉是新得的小厮,不知这是何意,我有些想不通,便来问问你。”
“没什么,我看上了。”
“咳咳咳——”一旁听到这一句的郑果猛咳。
余荔荔嫌弃地看了一眼:“怎么?只许有你一个小厮?”
“倒也……不是,不过,这种看上了的话公子以后还是莫讲的好……”若被家里那殿下知道了,自己不定受什么池鱼之灾的!
余荔荔懒得搭理他,接着冲吴琪假正经道:“若空大师多看了他两眼,我怕他被要了去做和尚。”
“如此,倒真的是多谢穆公子了。”说话的自然是刘文玉。
这人此刻洗干净了倒真是一派的斯文气,相貌自是算不上绝佳,但这一身的文质彬彬,倒让人见之难忘。
刘文玉在外边听到了几人的对话,进来才看到了去了易容的某人,亦是一惊,还未做出反应,便听余荔荔冲他道:
“哪里,我还怕你怪我拦了你的佛门之路的。不过……你似乎跟若空大师认识?”
刘文玉苦笑了下:“确如公子所言,以往得他相助过,算得上相识一场。”
余荔荔看他不愿多说,倒也没有深问,冲刚刚起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吴琪道:“吴兄要是羡慕得紧,我倒可以替你易成我这副样子。”
吴琪大窘,忙收了眼神:“抱,抱歉。”
郑果微皱了下眉,冲那二人道:“今日天色已晚,两位若有其他事,便明日再来寻我家公子吧。”
吴琪因着心虚忙应了,倒是刘文玉,应着跟吴琪一同出去后,马上又转身回来了。
“您是……太子殿下?”甫一进门,刘文玉就冲他道。
余荔荔一个趔趄:“咳,何出此言啊?”
“听闻太子殿下出尘之姿,并且……似乎听说他在没有入皇族之前就是姓穆的,再加上您又是京城来的……”越说越相信自己,于是乎就要跪下。
余荔荔:……
一把扶住已经曲了膝的某人,余荔荔无奈道:“真不是,你认错了。”
刘文玉略有所疑地看了他一眼,看他形态不似作假,这才起了身:“还以为是太子殿下微服私访过来了。”
“你为什么猜我是太子不猜是程柳花……或者晟王?”余荔荔抓住了重点。
“听闻程家小公子是斯文儒雅的,晟王又有‘亭’之名,自是一派亭秀,似乎……都跟您的气质不太符,并且此次……”
“唰——”
话未说完,一支利箭便飞了过来!
余荔荔皱眉,顾不得反驳那句“气质不符”,便一个滚身翻跃到柱子后面,冷声对郑果道:“护住他。”
随后携了剑便推窗而出。
郑果吓一跳,护人也不是,跟着余荔荔也不是,咬了咬牙,冲那早已吓得躲在桌子下面的刘文玉道:“你给我藏好了!”
说罢便也提剑随余荔荔跳窗而出。
好在自家小将军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