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驹儿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修士和凡人并列到相同地位,感觉有些荒诞。随之有些醍醐灌顶,修凡有别是一种常态意识。那是高等人对低等人的划分,这种划分老幼皆知根深蒂固。
修士生于凡,在强大也没脱离人族范畴。人还是人,没质的差异,只不过人为的被分了三六九等。
他内心怦然心动。只是一句显而易见的话语竟让他心境豁然开朗,桎梏了很久的结丹后期境巅峰修为开始有了些松动。
他这结丹不过百年,对他人来说时间简直太短的不像话。一个小境界动不动就是上百年以上,甚至一辈子就原地踏步。
百年时间从结丹初期到结丹后期,对天灵根天才来说这都是个无法想象的突飞猛进的晋阶速度,可以说世间少有。可对马驹儿来说这百年,算在幻缈珠里的修炼时间,可以说五六百年都不止了。
之前他之所以要追杀洛飞,是他修为停留在结丹后期境巅峰有些年了。若在栖霞山长此以往,止步不前将是常态。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修行不光靠学习得以成长,更要在实践中明悟。修途中苦修、游历、顿悟、争斗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需要出来寻找机缘。修士手握五行,脚踏阴阳,超脱生死,求索大道皆要孜孜以求坚守信念经历万劫。
要突破,他按奈不住要采补同道精血本元。那一刻,内心中只有这个念头。只要将丁思梅的精气本元全部炼化纳为己用就有可能到大圆满,触及元婴指日可待。
当然,进阶元婴阶段并不光是体内能量积累到一定高度就能晋升,明悟天道法则是关键。而这需时间积累,经历事事洞彻某些天道本质才能迈过那道坎。
马驹儿微笑道:“修凡有别,修凡无别,受教了。”
说完一步跨出,他御空而去。
“唉,道友,贵姓?”王鹤棣忙问道,但杳然无音。
王鹤棣有些发愣。
玉面魔君,说他孤傲不屑与他们为伍呢,还是说同境界无敌高不可攀呢?
王鹤棣耸耸肩,淡然一笑。这些年尤其是经历结丹洗髓炼心这一历程后,心态淡然了许多。
他明白了什么叫德需配位。
道是什么?
对凡人来说功名利禄是向往,一晌贪欢是向往,人前显贵是向往……面对痛疾苦闷,大家年年依旧向往幸福。
对修士来说胎息金丹是道,抱一守中是道。一朝纳气华丽转身,天理承负不改初衷,即便行差踏错亦执迷不悟求索至命陨。上善若水,法由圣显。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道高万丈,道低平常,无欲即所得。
自己生于凡,长于凡。凡人间为琐碎而生怨恨的比比皆是,实则人与人之间并无本质怨仇。凡人国度征战频繁,动不动大开杀戒,若冷静下来实在没必要生死相搏。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道理大家皆懂,矛盾爆发即便是亲家兄弟叔伯大打出手时谁还会顾忌。
这世上有这矛盾那矛盾,源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有自己独立的衡量对错的标准。
固执者皆认为自己理解的思想行为是正确的方向是真理的标向,思维上的碰撞无结果时,往往就会有激烈的刀光剑影。
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实在是一种艰难,无法用语言征服,那么就在肉体上抹杀,这是最简单最方便最快捷的磨灭方式。
修真界修士修炼本为长生,并非要打打杀杀,但为了资源为了颜面必须刀剑相向。一旦需求大于产出时,争斗就会更加频繁。没资源那就是断自己的长生路,没颜面也是断自己的长生路。
落云宗和玄黄派一场争斗,最终谁得了好?最终谁受益?
本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一修一凡两个不可能交集的宗门却要打生打死,是何原由王鹤棣不知道,但他觉得两方皆输。
他创立玄云门将修凡两方撮合在一起,其乐融融知进退共荣辱,这就是他宗门的价值取向。
玉面魔君来去自如,显然其阵法造诣高超到旷古绝伦,他拍马不及。像他在符箓一道如一骑红尘,超越无数苦修前辈。看来“圩子”玉牌中的传承各有区别,宗主应是因材施教。
杨宗主那功法神通造诣绝对是令人高山仰止,自己精通符箓有小成后才知道其博大精深。
玉面魔君何许人也,不难查出。这行事风格,王鹤棣呵呵两声后并没有将其桀骜放在心上。
修炼魔功,性情偏激、激进、孤僻、暴躁实属正常。有些怪僻狠厉的为人处世行为令人发指,源于体内积累灵力转化法力过于快速,不能温和的循序渐进提升,这都是公认的。庄稼面对涓涓细流,和决口洪水势必会出现两种结局。
修炼手段过于粗暴,强取掠夺他人精元不免带有因果,多种戾气会随之入侵。不光杂念重重,经脉体窍留有暗疾,自身坏了都不知。
即使修炼中有意避免,但只要有起始根本就压制不了其带来的后果。通常走此修途者精神出现问题必有之,只是有些意志力强大者能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意志力弱的,更甚者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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