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听闻战战兢兢,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大人明鉴,当日事发突然,
他们双方聚众闹事,连翘言辞恶劣,还多次出口伤人,
下官这才失察,让人看押了人,请大人见谅。”
戚桓宇淡然,
“你所看押的不是本官,本官何以见谅。”
扬州知府:“……”
这是怎么个意思?
难不成是说他应该去跟连翘那个丫头片子道歉?
一想到连翘看他的眼神,就跟要活剐了他似的,他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戚桓宇眼角余光扫到了扬州知府的一脸头疼模样,
“你身为扬州知府,处理断案,不查清实情,实在是不应该。”
这话虽然说的风轻云淡,
但扬州知府实在是不能听听而已。
谁让人家官儿比他的大,见皇上比他容易呢。
要是有什么话说的不对付,那麻烦可就大了。
扬州知府听后点头哈腰,一个劲地道歉,
“是下官的不是,
是下官愚昧,是下官的过失,
请大人赎罪。”
戚桓宇不去看他,
“连慎在何处?
既然他是当事人,将他带来。”
说完,对砚之吩咐,
“去请连姑娘。”
扬州知府得了吩咐,赶紧去办事。
擦擦脑门上的汗。
既然把柄被人握在了手上,那他就一脑门子把错认到底。
就当他是无用昏聩!
如此,最多是治他一个失察的罪名。
反正,这世上多的是糊涂人。
只因这个由头,治不了他的大罪。
待到扬州知府走后,砚之不满地开口,
“公子,我看这个扬州知府就是故意偏颇,
连咱们都能得知的消息,
他一个做知府的如何能不知,分明是故意而为。”
心里更是暗戳戳地想,
没准儿真的是收了连慎好处。
“不说破只是为了给他敲一个警钟,
你我初来扬州,许多情况还未可知,
要想得知扬州的情况,还有需要他的地方。”
砚之:“是,明白了。”
戚桓宇下了令,不一会儿,连慎,连翘,一应相关人都被带上了公堂。
看到堂下佝偻着腰背的人,戚桓宇出声,
“你是连慎。”
连慎:“是,小人连慎。”
“可是你携众去了连家闹事?”
连慎不认,
“大人,小人可不是去闹事,
小人的弟弟亡故了,小人跟亲戚们过去,只为奔丧。”
“可据本官所知,你与众人在连家闹事是事实。”
“那是因为她,”连慎伸着手指头就指住连翘,“是因为她一直拦着,我们没办法才闹得。”
“既是如此,本官再来问你,
你说你与连帧是亲兄弟,
可二十年前,你以盗窃为名,逐连帧出府,逐宗族,
可有此事。”
提到这儿,连慎有点虚,还是点头承认了,
“确有此事。”
“你胡说!”
连翘听到这儿忍不住反驳。
情绪迅速翻涌。
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却还要被人污蔑曾经偷盗!
她不信!
也不允许旁人污蔑!
她的父亲最是为人正直,怎会去做那些偷盗之事。
连慎畏惧有官职的,但对连翘却是一点都不怕。再怎么说就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他一点都没看在眼里。
耍无赖的话更是张口就来,
“你怎知是假!
你亲眼见过?
当年出这事儿的时候,你父亲也不过十来岁,尚未娶亲,
你都没到这世上来!
你知道个屁!
难道我亲身经历人的话不可信,
反倒要信你一个小妮子的话!”
说完,还明目张胆甩给连翘一记‘嘚瑟’的眼神。
连翘瞧着连慎的嘚瑟,冲过来直接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速度很快。
是以,很多人还没看清,人就已经先冲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再看,连慎的脸直接被打肿。
能有多大力气就用多大力气的那种。
连翘掌心通红,打人的手一直在抖,双眸黑白分明,死死盯住连慎,
“我警告你,
我不许你说我爹的坏话!
更不许你污蔑他一句!”
话音落时,满堂寂静。
虽说堂上站的都是大男人,但论气势,真是没一个能盖过一个女子。
就连戚桓宇都是惊得怔了片刻。
站在一旁的砚之也看到了连翘眼中迸发的狠劲。
竟让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
等再看戚桓宇时,他更觉得自家公子的手疼了。
打一巴掌就这么大的劲。
先前咬公子的那一口可是出了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