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舟失踪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盛长凝的耳朵里。
最开始她以为是以讹传讹,那可是顾景舟,怎么会死呢。
可是姜州城里动静太大,顾金帆下令集结部队,往渝州去。
如果不是顾景舟出了事,顾金帆是不会这样大动干戈的。
盛长凝一下子慌了。
她在家里坐立不安,事发地梅江是吴文耀的防区,她想打听消息也苦于没有人。
盛长凝去找郭令世,如今也只有他才能打听到确切的消息。
郭令世倒是不推辞,二话不说就去打听了,可打听回来的结果并没有比市井消息好多少。
“官邸收到确切的消息是失踪,高林帆那晚偷袭,顾景舟部有死伤,据说顾景舟住的房间被炮火击中,他因此下落不明。”
“现如今是一个叫吴承璟的团长在指挥作战,用的口号好像也是为顾景舟和死去的兄弟们复仇。”
盛长凝大惊,差一点儿折断了桌上的一支钢笔。
顾景舟……死了???
强悍如顾景舟,死了???
盛长凝脸色憋的通红,一言不发倒是不像平日里那样哭哭啼啼。
郭令世劝她,“虽然外面都传疯了,说顾景舟死了,但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就这么死掉。”
盛长凝猛地抬起头,“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死了呢??”
郭令世皱眉,许久才道,“那就是天妒英才。”
走到大街上,盛长凝有点浑浑噩噩的。
明明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可她竟然觉得痛苦。
她忽然就有了欲望,想去梅江看看,亲眼确认顾景舟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是战火纷飞,顾金帆的大部队也要动起来了,她一个人去战区,是不明智的选择。
道理她都懂。
不知不觉,盛长凝居然走到了良平山。
山上就是督军官邸,她竟生出勇气来,想去官邸里问问,顾景舟是不是真的死了。
盛长凝眼圈儿红。
自从她不装了,她就很少哭。
现在她也不应该哭,反正她又不喜欢他。
盛长凝转身,泪水迎风流下,对,她不喜欢他,不过是怜悯,好端端的一个人。
城里因为顾景舟的死亡而乱,可是杨氏听了这个消息,却心花怒放。
机会来了。
顾景舟一死,盛长凝失去倚仗,就没有人再保护她了!
杨氏立即通知杨家大哥,马上实施计划。
小溪被通知到,慌慌张张告诉盛长凝,“小姐,她们让我明天引你出去。”
盛长凝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恨意,因为顾景舟死了,所以她们才这样肆无忌惮。
她们一定很高兴顾景舟终于死了,她的靠山终于没有了!!
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
于是第二日,盛长凝顺着她们的计划,出了盛家。
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四五个短打扮的男人抓了盛长凝。
他们一走,郭令世现身,身后还跟了四五个警察。
他们悄悄跟上去,那些个绑匪一早就选好了地方,城南爆炸案那处仓库,自打爆炸案之后,那地方就废弃了,鬼都不去。
叫杨家选中了,把人关到了这里。
绑架的人看来是老手,将盛长凝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那绳索足有二指粗,勒的盛长凝身上生疼。
盛长凝从头到尾都很安静。
她看着绑她的人,平静的问,“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绑她的人不过是跑腿的,自然不会和她多说什么。
可是一直到天黑,终于有人走出来。
仓库里点了蜡烛,光线逐渐明亮起来。
那人从暗处走出来,盛长凝看着他的脸一点点暴露在烛光下,不是杨家大哥杨业成,又是谁。
盛长凝还是静静的看着他。
反倒是杨业成吃惊,“你倒是有定力!”
盛长凝叫他一声“舅舅”,“绑架我的人居然是舅舅,真叫人吃惊。”
杨业成大怒,“呸!!谁是你舅舅!我杨家乃是高门大族,不像你母亲,只是一个低贱的舞女!”
“好,”盛长凝点头,“就算不是舅舅,杨老爷,请问你绑架我,意欲为何?”
“意欲为何?”
杨业成听见这句话,狠狠甩了盛长凝一个嘴巴,“你害的我儿子变成废人,你居然还敢问我意欲为何!!”
“盛长凝,我今天要将你千刀万剐,为我儿子报仇!!”
杨业成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盛长凝脑袋瓜子嗡嗡的。
她缓了缓,适应了耳朵边的耳鸣,冷笑着看杨业成,“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子承道德败坏自己引来人寻仇,关我什么事!”
杨业成恨极,“盛长凝,你别装了,你我心知肚明,是顾景舟替你报仇,才策划了这一场惊天丑闻!”
杨业成的脸颊不自觉哆嗦,他想起儿子的惨样,随手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刀。
那刀刃磨的锋利,在烛光下反射这勾人魂魄的光线。
盛长凝看着那把刀,想起她用来杀曹金的那把刀,也不知谁的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