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老家的林梅并不是不想跟着刘小娥他们一起去省城。
最主要是她流产还没有出月子,总不能没出月子就去走亲戚,按他们这里农村的风俗来说,没出月子的人去别人家是很晦气的事。
李秀不知道省城有没有这风俗,但不敢让林梅去触顾家的霉头。
林梅在娘家坐月子这一个月,解春雷还看望过几次,最初还想将她接回去的,后来每次林梅都不肯回去,以此逼迫他分家,他便来得少了。
为了争一口气,李秀怂恿林梅去省城散散心,表明了解家这次不拿出解决问题的态度,她不会轻易的让林梅回去。
林梅对自己的母亲是信任的,只是心里觉得她太能折腾了,省城那么远,像她们这种活到现在还没有出过县城的农村姑娘,省城对她们来说,太遥远了。
“大姑娘媳妇的,别磨磨唧唧了,省城再远也是在我们省,没有出省就算是本地,在自己本地走走亲戚,你怕什么?”李秀恨自家闺女没出息,出趟远门就这怂样。
林梅心里既兴奋又胆怯,“妈,你这话说的轻松,你要知道我连县城就去过一次,市区更是在哪个方向我都不知道,更别提坐火车去省城了。”
李秀:“既然没出去过,这次我不是把机会摆了你面前,一个可以出去看看的机会,你怎么也得把握好,到了省城趁机让林舒多带你见见世面。”
其实李秀连县城都没去过,以前年轻时,听别人说起外面精彩的世界她也很向往。
现在年纪大了,自己没达成的心愿,她就希望闺女可以代替她去外面见见世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秀说的话让她动了心,第二天李秀送她到乡里搭班车,林梅是一脸兴奋的上了车。
与省城比起来,县城和市里都算是小城市,林梅乘坐班车到了县城,直接在车站坐了去往市里的班车。
等到了市里,汽车站距离火车站有点距离,她是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火车站。
在火车站又因为她说话方言太重,沟通起来有点困难,好不容易找到售票窗口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火车居然是要两个多小时才到站。
慢慢外面的天黑下来,火车站还是挺热闹的,候车室乘坐火车的人有不少,大多是大包小包的堆在坐位前面。
林梅肚子饿了也不敢出候车室买吃食,只能啃李秀为她准备的干饼子和鸡蛋,如果觉得噎喉咙就喝口凉开水咽下去。
“同志,你还准备的很充分,干粮水壶都带了。”旁边坐位上的方脸大婶开口说道。
林梅侧头看了眼旁边的大婶,穿着还算讲究,看起来像是厂子里或街道的妇女主任似的,不过她的嘴唇已经起皮,像是长时间没喝水了。
“大婶,你没有带水和干粮吗?”
方脸大婶无奈笑了笑:“我只带了干粮和水杯,就想着火车上有开水接,带个水杯就行了,哪想的到等这趟火车等了这么久。”
林梅想着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便晃了晃水壶,“如果你不嫌弃,我倒点水给你吧。”
方脸大婶一脸感激的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个搪瓷缸,“谢谢啊,同志你心肠真好,真是人美心善。”
“不用谢,大家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嘛。”
“同志是坐的哪趟车?”
方脸大婶喝了林梅倒的水,两人便随意聊了起来。
林梅抬腕看了眼手表:“八点一十点那趟火车,现在火车应该快进站了。”
“哎哟,那敢情好,我正好也坐这趟车,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啊。”方脸大婶一脸欣喜,很高兴能和她坐同一辆列车。
来了陌生的地方,林梅心里忐忑不安,听到方脸大婶的话,她也很高兴,“真的呀,那大婶你是去哪儿?”
“去郑州,远得很。”
“郑州在哪?”
对于没有出过远门,没读过两年书的林梅来说,真不知道郑州是哪儿?
“郑州是河省的省会,从郑州过去就快到京城了。同志你去哪儿?”方脸大婶问。
“我就去省城。”林梅是真不知道郑州有多远,京城有多远,但不妨碍她感叹:“这么远,那你不是还要在火车上呆两天?”
“谁说不是,吃喝拉撒都在车上,晚上又休息不好,出门在外是真不容易。”
林梅点头:“对的,出门是真不容易。”
两人一见如故,越聊越投机。
等火车进了站,因火车上的旅客不算多,两人考虑到坐在一起可以互相照顾,便没有分开,而是方脸大婶跟着林梅,坐在林梅这边座位上。
方脸大婶通过聊天知道,林梅是第一次出远门,对她是非常照顾。
火车上八点多餐车还有饭菜卖,方脸大婶说什么也要请林梅一起去吃饭。
林梅看着塞进座位底下的行李有点犹豫:“大婶,我们都离开了,万一这行李被别人偷了怎么办?”
方脸大婶问道:“你的行李袋里没有贵重物品吧?”
林梅摇头:“没有,就是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
“那就没事。”
方脸大婶看她言行举止就知道经常出门,只见她拍了拍旁边的旅客,让人帮忙稍微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