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领命而去,不久便带回了金氏的口信,神色略带歉意:“小姐,金夫人说今日家中老夫人身体稍感不适,她必须留在家中照料,但保证改日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苏雅闻言,轻轻颔首,随即转而投入到繁忙的事务中,她翻开桌上堆积的账簿,认真审视着离京这段时间里各个店铺的运营情况。
玲珑在一旁静默片刻,似乎有所犹豫,最终还是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姐,我今天去左相府送帖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关于魏府的传言……”
“魏府?”苏雅的注意力瞬间从繁复的数字中抽离。
自己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魏府又上演了怎样的戏码?
连玲珑这样少问世事的人都带回了这样的消息,事情恐怕不简单。
想到魏府那些人,苏雅的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冷淡,语气平淡却透着探究:“是什么消息让你特意提起?”
玲珑抿了抿唇,似有几分不悦地道:“听说魏崇楼已经回到了京城,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位女子相伴。”
她微微侧头,表情复杂,“以前他不是总说要和蒋璐璐共度白头吗?现在蒋璐璐都快要生孩子了,他从阳关回来,却带了个新人。这事在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连街头巷尾的说书人都编进了故事里。”
玲珑曾在阳关短暂停留,心中猜测那个女子极有可能是宋佳忆。
说书人总是消息灵通,哪里有热点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还特别擅长夸张渲染。
之前苏雅遵从圣旨休夫的事情,就被他们添油加醋地讲了半个多月,硬生生地把苏雅描述成了一位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魏崇楼和魏母耳光,然后当众写下休书的烈性女子。
如今,魏崇楼刚被休弃,又带着新欢回京的消息落入这些说书人的耳朵里,不知道他们会编排出怎样一场好戏来。
玲珑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蒋璐璐之前不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吗?这次魏府怕是要热闹非凡了!看她如何自处,说不定会被气得不轻呢!”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金氏约定拜访的日子。
今日的她,身穿一袭碧霞云锦裙,一踏入花厅,便迫不及待地拉住苏雅的手,笑靥如花:“阿雅,我前几天就想来找你分享些趣事,谁知道你竟然不在京城。还好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否则我可真是憋坏了。”
苏雅眉眼含笑,轻声细语地询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喜讯,能够让金姐姐这么高兴呢?”
尽管在那灯火辉煌的宫宴上,她们相谈甚欢,苏雅还赠送了珍贵的银霜炭给金家老夫人,以示敬意,但事实上,两人私下里的交集并不多。
因此,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让苏雅不禁暗自揣测,是否与魏府有所关联?
金氏见状,仿佛早已洞察了苏雅心中的疑惑,嘴角勾勒出一抹会心的微笑:“看阿雅你的表情,似乎已经风闻一二了。不过,这其中的曲折内情,恐怕你还未尽知。”
她压低了声音,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据说,那位宋家小姐身份非同小可,乃是兵部尚书的掌上明珠。而魏崇楼与她的私会被意外揭露,宋夫人当场气急攻心,晕厥过去。在万般无奈之下,宋家开始四处打听,宋小姐得知自己心爱之人已有正妻,虽然愤慨至极,甚至大闹了一场,但名誉已受损,难以挽回。宋夫人怒火中烧,提出要让女儿遁入空门,以保全名节,却不料宋小姐宁死不从,甚至表示,与其出家,不如屈尊成为魏府的侧室。”
“可叹,堂堂兵部尚书的千金,怎会甘心屈居人下,做那妾侍之位?如今,宋家正筹划着将她抬为平妻,以维护家族颜面。”
苏雅闻言,嘴角轻轻上扬,“魏崇楼在这方面,向来手段高明。”
只是,当面对那曾救他于危难之中的救命恩人蒋璐璐,他又该用何种言辞,来提及这平妻之事,而不至于触怒佳人呢?
金氏笑得更加灿烂,轻轻拍了苏雅的手背,语气中满是看好戏的意味:“你就等着瞧吧,魏府这一场大戏,精彩纷呈,绝对让你目不暇接!”
至于魏崇楼如何向蒋璐璐解释这复杂的一切,暂且按下不表。
正如金氏所预言,魏府之内,早已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乱成一团。
蒋璐璐在魏崇楼生辰之后,先行返回京城养胎,万万没想到,丈夫归家之时,竟带着一位姿色出众的女子,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于是,一场激烈的争执在魏崇楼与蒋璐璐之间爆发。
然而,在魏府的其他角落,却是另一番景象。
魏母得知此事,非但没有忧虑,反而满心欢喜。
她一眼便看出宋佳忆的打扮非凡,再听说其父乃兵部尚书,家底殷实,阳关老家更是富甲一方,心中的满意与喜悦几乎要溢于言表。
魏父早有为魏崇楼另觅一门好亲事的打算,以巩固魏家的地位,如今宋佳忆的出现,无疑是个天赐良机。
他决定不再顾及蒋璐璐的感受,一改往日的吝啬,慷慨地命魏母取出库银,准备大肆庆祝。
然而,这一切在魏忆雪看来,却是难以接受的。
她不满地向母亲抱怨:“娘,您之前明明答应过,等二哥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