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仿佛得到了某种默许,连滚带爬,逃命般地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一串狼狈的背影。
许秀芳轻蔑地哼了一声,“就这点胆量,怎么还敢如此嚣张跋扈?”
言语中既有嘲讽也有对弱者的同情。
“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谢翊淡淡回应,语气中却藏着对世态炎凉的无奈。
这一幕,让一旁的王德贵心潮起伏,五味杂陈。
他曾经以为,这对夫妇生活富足,心性纯善,尽管刚刚展现的强硬让他心生敬畏,但他相信他们的本质还是温暖而慷慨的。
愿意借钱给自己,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他们出手之狠,又让他见识到了另一面,心中暗自惊叹:“这……这样的狠劲,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想起谢翊惩治房东时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王德贵不禁身子一颤,再次看向谢翊时,眼神中已不自觉地带上了更多的敬重与畏惧。
“老王?”
谢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怎么了?”
王德贵猛地回过神,急切地询问。
“没什么大事,”谢翊的语气轻松,接着问道:“你现在有没有空闲时间?我们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有空有空!”
王德贵连忙回应,态度诚恳,“翊哥,嫂子,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
许秀芳接过了话茬,“老王,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被问及这个问题,王德贵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呃……暂时还没有……”
话音刚落,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你们该不会是因为钱的事情着急了吧?我这儿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来……但要是真的急需,我可以再去想办法,尽快把钱还给你们……”
许秀芳连忙安抚他,“别担心,我们不是来催债的,也不急着用钱。”
王德贵更加困惑了,“那找我有什么事呢?你们尽管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许秀芳微笑着道出了意图,“其实我们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助,并且也会支付相应的报酬。”
“报酬就不必了!”
王德贵并未领悟到许秀芳言外之意,一脸真诚地说,“之前翊哥已经帮了我大忙,我帮你们是应该的,怎么能提报酬呢?这不是……”
突然间,王德贵似乎捕捉到了许秀芳言辞间的微妙,目光一闪,望向许秀芳,“你们……是说我们?”
心中的疑问犹如破土而出的嫩芽,亟待确认。
“没错,”许秀芳终于揭开了谜底,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我们想邀请你,还有你的朋友们一起来帮忙。”
王德贵闻言,嘴巴微微张开,一时间难以确信自己的耳朵。
这意味着,他们不仅愿意给予帮助,甚至还想提供一份工作机会给包括他在内的兄弟们吗?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与机遇,让他惊喜之余,更多了几分感动。
王德贵心头的不安犹如夏日午后的乌云,悄然浮动,他不由自主地向谢翊投去探寻的一瞥。
谢翊的脸庞如常,波澜不惊,但那未言明的肯定却如同一束光,径直穿透了王德贵心中的迷雾。
“翊哥,嫂子,你们这出的……”
他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却在触及那个敏感的话题边缘时紧急刹车,改口道:“这戏法可不简单哪!”
他的眼神谨慎地穿梭于四周,唯恐一语不慎,为谢翊与许秀芳引来无妄之灾。
“我们说这是帮忙,就是帮忙!”
谢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别为我们担心,我们心里有数。你现在考虑的应该是自己单干,还是拉着兄弟们一起上!”
谢翊的语气中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干!
这个字眼在王德贵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
有利可图的活计,谁不愿插手?
特别是像他们这般,身处绝境,几乎要被生活的重压榨干最后一丝力气之人!
他们不再畏惧所谓的牵扯,毕竟,铁窗生涯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具体要帮什么忙呢?”
王德贵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收废品。”
谢翊言简意赅,话语中却蕴含着无限可能。
“我们会准备好一切所需工具,你和你的兄弟只需穿梭于街头巷尾,收集废品并做好分类,一切技巧我们都会悉心传授。”
许秀芳在一旁轻轻补充,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第一个月,工资日结,每日一块五,若是一个月后,我们都觉得合作愉快,就可以转为长期工,月薪六十,当然,期间任一方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退出。同样,我们若是发现有人不适合,也会做出相应调整。”
王德贵连连点头,这套安排,既合情又合理,简直无可挑剔。
一天一块五,累计下来,一个月就有四十五块大洋,成为长期工后,更是直奔六十块而去,远超他在工厂里的微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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