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子把被面放下,笑着说:“她去她舅舅家住着,过两日才回来。姑娘找她有事?”
晚姐儿说:“没有,就是想着有段时间没见着斯元姐姐,还怪想的。前两日我去了常宁街的绣坊,得了不少花样的荷包香囊丝帕,也不知道斯元姐姐喜欢怎样的,想让斯元姐姐挑挑。”
“多谢姑娘还肯惦记她,等她回来,我一定让她来姑娘院里。”
“好。”
见李娘子走远,嘉儿困惑地问:“姑娘,你怎么问起斯元来了?”
晚姐儿想了想,凑到嘉儿耳旁说着那日在白宅所看到的。
“什么?李管事还有别的女儿?”
“嘘,你小点声,是不是还不一定呢。我不好跟李娘子直接说,就想跟斯元姐姐说。”
“姑娘,大人的事,我们插手做什么?”
“你忘了,我刚来伯府的时候,常被二房的那个欺负,是斯元姐姐救了我好几回,还让李娘子多多照拂我。”
黄菊堂里,有几只蚊子时不时作响,令人心生烦躁。
半明的光,光线昏沉。
陆老夫人和陆裕恒母子两个说着密话,陆裕恒见陆老夫人把陆裕宣寄回来的信只看过一眼后就匆匆烧掉,问:“娘,你这是……”
陆老夫人说:“不能留下痕迹。等他事成也就罢了,不成,连累的可是我们。”
“哎,他也就是运气好,占了嫡长子的名头,若我早他两年生,可用不着像他这样偷偷摸摸的。对了,娘,听说大房那边请了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
“哼,什么教养嬷嬷,就是个十几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在宫中也是个末微小官,又跟宫里的刘嬷嬷沾上点联系,算不上是什么教养嬷嬷。”
“不是说惠阳县君亲自给找的吗?她找的人,应该不会差。画姐儿也大了,是时候学点规矩礼数,否则出去让人笑话。”
“是画姐儿她娘让你来的吧。罢了罢了,我们自己是请不到好的教养嬷嬷,大房能请来,又是从宫里出来的,再不济,也好过其他人。明日我让杨嬷嬷去给余氏说一声。”
陆裕恒又奉承了几句,把陆老夫人给哄开心了,给陆老夫人轻捶着肩膀,说:“娘,眼下爵位暂时和我无关,我们这房过得艰难,还得看大房的眼色,实在憋屈。我又没个官职在身上,旁人难免轻视,连带着画姐儿他们也不受重视。”
陆老夫人诧异地看向儿子,“难得你还变性子了,能知道这样想,那你就替娘争口气。就是不为了我,也得为了你的儿女做打算。”
“我知道,这不,我托人找了点门路,想寻个清闲职,就是手头上不够打点的。娘,你也知道,画姐儿她娘一贯把钱财看得紧,我要得多了,她就不肯。可打点门路,没钱哪够啊。”
“什么清闲职,靠谱吗?”
陆老夫人料到他是来找自己拿钱的,难得他能有上进心,也不管真假,只管拿出钱财来,“不管什么职位,能有就好,以后再慢慢爬上去。”
在黄娘子没养好伤之前,也是怕二房会找茬,索性林未巧就待在大厨房,暂时管着,起个威慑作用。
她摆着张竹椅,坐在那,前面放着一小桌子,桌子上放着炒花生,炒瓜子,百合绿豆汤,芸豆卷,花生酥,蜜枣,蜜饯青梅。
糕点是冯力媳妇给的,其余都是她自己搜罗来的,大厨房,最不缺的就是吃的。
大厨房里人人各自忙得热火朝天,她显得格格不入,但又是最悠闲的那个,连红罗都在帮着小寒剥莲子。
这时,薛大娘领着孙子乐哥儿来跟她回话,说言微姑姑只挑了个小丫头,还是前阵子才从夏牙婆那里买来的。
“给改了名字,说叫沉鱼。”
“沉鱼?还真是够别致啊。”
“图清静,就要了一个丫头,一个粗使婆子。”
“也好,省事。对了,你跟二房那边的人说一声,这言微姑姑的份例由大房出,免得他们说三道四的。”
她跟薛大娘交代着事情,见乐哥儿舔着手指,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点心瓜子,她招呼乐哥儿到身边来,往乐哥儿口袋里塞着花生瓜子蜜饯,又给了两块芸豆卷,“吃去吧。”
到午后,大厨房的人各自散去,小寒找到她说:“妈妈,我娘那边有消息了。妈妈现在有空吗?”
她还犯困来着,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打起精神来,“走!”
走之前,她还不忘从自己房里收拾几块合适的料子和干货,经过外面的点心铺子时,又买了三盒点心。
小寒还说:“妈妈,不用这么客气的……
她说:“你不想麻烦你娘,我也一样,我们不能白白托人家帮忙吧?”
这次是在处幽静的树荫下说话,她把东西给小寒娘,小寒娘连连推辞。
她说:“这是应当的,我听小寒说你还有个小女儿,这几块料子颜色艳,适合她们小孩子家。也不全是我的心意,也有小寒的。”
小寒娘看了看小寒,没再推辞,便收下了,还有几分感动,“小寒还知道记着她妹妹。”
说回正事上,她让小寒娘留意的那个神秘男子,有了消息。
小寒娘说,两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