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没有丝毫的日光。
苦心寻找了这么多好年的私生子还是死了。
李不成心有不甘。
“沈南初……”
李不成扯起嘴角,阴森森地笑出声:“你以为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沈南初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冷笑道:“结局已定,李相何苦挣扎?”
李不成仰天长笑,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沈侯早早下定论,是当我背后无人了吗?”
沈南初轻哼不语。
李不成莫名道:“其实啊,本相第一个想下死手的并非将军府,奈何他们非要与本相作对……只好除而快之。”
“哦对,好像还落下了一个……赫连故池的养女……”
沈南初眉眼微蹙。
没记错的话,前阵子害步月频发高热的便是李不成的手笔。
“你原打算过两日让人与将军府的人对接,继续对孩子下手?”
沈南初声音冰冷,带着肃杀之气的目光死死盯着缓缓起身的李不成。
“可惜啊,不需要了。”
李不成扫过地面上无数具血尸,继续讥笑道:“人都死了,自然也不需要投机取巧了,反正,现如今,赫连小少爷虐待孩子的名声早已传遍……”
他说的诸多诋毁赫连故池的话,在沈南初眼里就是临死前的不甘心,垂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动声色道:“旁人的闲言碎语,能当饭吃?我的耐心有限,还请李相挑重点的讲……”
沈南初瞟过手中的长枪,威胁道:“沈某的这把无名枪可不好说话。”
对于他的威胁,李不成丝毫不放在眼里,嗤笑道:“杀了我,你们所做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接着甩了甩长袖,十分笃定道:
“没有圣上的旨意,你动不了我!”
“他没有,我有!”
李不成正得意之时,迎面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
郎峰手持圣旨,不疾不徐地迈步而来。
李不成傻眼了。
郎峰还活着,也就是说李振没有得手。
就在昨夜,郎峰纵火假死,大致猜出了他逃离的方向,让李振悄悄对其追杀。
没记错的话,李振传来的消息就是郎峰已死在他的剑下……
“连你也诓骗本相!”
李不成气得咬牙切齿,指着李振的尸体怒喝。
郎峰不明白李不成这唱的哪一出。
对于李振,郎峰并不熟知,也不知李不成何时藏着这么一个人。
更别提昨夜有这么一个人悄悄跟踪自己,甚至想要将他灭口。
然,李振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圣上旨意,李不成私自养兵,意图谋反,其子李名就勾结漠北,私造兵器……弃我川夏之安危于不顾,置百姓之安危于水火,此心可憎,其罪当诛!”
郎峰神情严肃,振振有词。
李不成不可置信地看着郎峰宣读圣旨,面色尽是疑惑,“你能号召禁军……传闻禁军统领陆令野未曾以真面目示人,时常不见人影……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恍然大悟后的李不成,发了疯似的仰面大笑起来,“老夫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的局,从一开始便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哈哈哈……”
笑够了,李不成迈着踉跄的步伐朝着郎峰走来,道:“是我小瞧骊妃了!”
郎峰本能的后退两步,扬起圣旨,出声警告道:“罪臣李氏,还不接旨!”
李不成毫不在意他的提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两个人,眼底荡漾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随后长袖一挥,一缕青烟随风弥漫。
“捂住口鼻!”
反应神速的沈南初惊声提醒道,紧接着拽住郎峰往后撤退。
随着青烟渐渐散去,却见李不成面色通红地躺在地上。
郎峰撒开沈南初的手就要上前一探究竟,却被沈南初重新拽了回来,仓促解释道:“此毒名曰十里红,物如其名,毒性之强可覆十里,身染着全身泛红,心力憔碎而死,眼下当务之急是解了这毒,否则这方圆十里的人皆得没命!”
经沈南初这么一说,郎峰面具惊色,赶忙追问道:“解药是否稀罕?”
沈南初点头:“我府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