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甫开业,你便生退意了?”李文祥心内微愠,皱眉询问。
刘虹瞬移至门前,急得俏脸泛红,“非也,有人争夺商路矣!”
今日启程未卜吉日乎?
土灵猪的买卖被人截胡,如今草药收购又逢阻碍,莫非自那山谷发现之后,运势已尽?
耐住性子听完刘虹之言,李文祥方知门外竟来了一群修士,遍寻四方购取卷柏及各类灵草,报价每斤高出五枚灵钱。
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影响甚巨,此五枚灵钱之差,对村民们而言便是巨大悬殊。故现今除本村之人,其余村落皆已将草药售予他们。
商道之争寻常可见,然今日之事接连发生,实属诡异。
首事涉疤癞三插足,次事对方出价又这般刁钻,几乎令李文祥瞬间联想到两个字——内奸!
必有内奸潜伏,否则对手难以得知张虎的收购路线与自家的草药收购价码。
如观影般,四村村民的面庞在李文祥脑海疾速掠过,最后定格于一张憨厚眼底透着狡黠的面容上。
王村小组长,没错,李文祥确信若有内奸,定是他无疑!
唯他处处作梗,唯他可获村民未知的消息。
加之昔日竞选大组长之际,其父收了疤癞三的贿赂而百般刁难,此表明他们家与疤癞三交往颇深。
故此人嫌疑最大!
对待内奸,唯有铲除一途!
李文祥宽慰了刘虹几句,进入村部下令继续以原价收购草药,随后独自于办公室提起灵讯,向赵显明发起联系。
往昔灵讯皆由赵显明亲自接应,今日竟转为女子之声,告知李文祥,赵老暂不在处。
李文祥只得烦请此人代为转告,待赵老归来再行回讯。
他在办公室静候多时,电话铃声才响彻。
“师弟,是否欲问检举信之事?”赵显明气息粗重地问道。
听筒中杂音混杂着汽车喇叭与他人交谈,李文祥推断赵老并未在办公室,似于街头公共灵讯处通话。
“赵叔,你是疾行千里去了?”
老者轻咳一声,答道:“无心与你戏言,我遇上了困境,若问检举信,确已发出,然而如石沉大海,至今高层尚无动静。已派人打听,有消息便告知你,这几日勿寻我!”
言罢,未待李文祥追问详情,便匆忙挂断了灵讯。
这一通话让李文祥一头雾水,丝毫有益信息未曾获取。
放下听筒之际,大门轰然开启,满头热汗的猴子闯入,见到李文祥便焦急万分地呼喊。
“快,李家村,麻杆遭劫!”...
竹竿,乃李文祥最信赖的弟子,对他言听计从,曾在上回的舍命崖救险中拔得头筹。
李文祥心中一痛,手中通讯法器颤抖落下,双目瞬间充血,发丝乍起,他怒吼,“给我说个明白!”
猴子见状,畏缩半步,喉结滚动后才开口。
“我们一行修士在李家村落收集灵草,忽有他派势力高价竞争,竹竿与他们理论,那些人霸道无礼,直接动武......”
李家村是四大自然修真聚落之一,平日对李文祥言听计从,自筑路修宅以来,整个村子对他感恩戴德,尽皆效忠。
前次深山救援,他们亦派出众多弟子,且坚守至最后一刻。
今日竹竿等人受辱,李家村竟袖手旁观,实乃异乎寻常的反常之举!
要知道四大聚落同气连枝,亲如一家,历来守望相助,如今这般冷漠,实属首例。
李文祥强抑怒火听完,咆哮一声,“召集人马,能行动者随我来!”
猛然推开房门,飞身跃入庭院,跨上那辆灵能军用摩托,轰鸣启动,直扑李家村。
这不是李文祥鲁莽行事,而是此次受难的是他的弟子,若不挺身而出,何以担当师长之责?
两村相距不远,摩托在山径飞驰,李家村错落的屋舍已遥遥在望。
李文祥望见七八道身影,抬着某物沿山路行来。
他将动力推至极致,瞬息间逼近,猛踩刹车。
刹时,摩托在众人面前戛然而止。
来者多为李家村采药的队伍,他们抬着门板,板上躺着的正是血污满面的竹竿。
“竹竿!”李文祥未及稳住摩托,任其倒地,他冲破人群,奔至门板前,尚未看清,泪已滚落。
竹竿双眼紧闭,脸颊肿胀,淤青数处,额角一道寸许长的伤口,鲜血渗流,衣衫破碎,显露累累伤痕。
一幕幕两人相识的情景,如画卷在李文祥脑海展开。
而此刻,这位憨厚活泼、忠心耿耿的弟子,却如此狼狈。
李文祥心如刀绞,全身颤抖,愤怒冲天,他如狮吼般咆哮:“是谁,告诉我,谁下的毒手?”
“李师兄,你,你来了!”
听见这熟悉的嗓音,李文祥险些跌倒,说话的竟是竹竿,难道他并未受伤?
“究竟发生了何事?”李文祥俯身查看竹竿的伤情,问出了疑惑。
随行村民述说详情,事情始末逐渐明朗。
原来双方都动了手,英勇的竹竿成为敌方的主要攻击目标,而李家村之人却只是旁观,更别提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