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这个两脚人真惨,在山里挖野菜迷路了,偏偏遇到灰熊了,哎,他可真笨,灰熊装人冲他挥手,他就真走过去,这不是主动送死嘛!看吧,被活生生的吃掉了,可恶的灰熊,就爱吃活物,还总是喜欢从脚开始吃,太坏了!】
妈呀!
山里真有熊啊。
江福宝瞪圆了眼睛。
不行,她不能再让家里人去山的内围了。
江福宝搂住阿奶的脖子。
吵着要回家。
张金兰只当孙女是害怕了。
便抱着她往家里走。
晚饭时,江福宝隐约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我方才去看了,江一刀家已经挂上白布了,作孽哦,尸首都不全,这算不算报应啊。”
张金兰连啧了两声,脸上却带着嘲笑。
“娘,什么报应啊?我怎么没听说过,汪婶家过得不是挺好吗,她人也不错,每每在村里碰到,都会笑着跟我打招呼。”
孙平梅疑惑地抬起头,望着婆婆,开口问道。
连碗里的饭都顾不上吃了。
“汪氏人好?呵呵,她要是人真好,三个儿子也不会死于非命了,当初她刚嫁到江家村的时候,连着三年生了三个女娃,一个都没活,要么被他们溺死在了尿桶里,要么丢到山里喂野狼了。
村里人哪个不知?不过嫌晦气没人挂在嘴上说罢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虽然又生了三个儿子,可个个死的蹊跷,老大江厚望二十年前去河里挑水,掉进去淹死了,那时候河水深,等村民发现时,人都泡浮了。”
张金兰嗤笑一声。
继续说道。
“汪氏二儿子叫江富贵,死的时候你大嫂刚嫁进来,听说是砍柴的时候被毒蛇咬了,村里哪家不日日上山砍柴?偏就他被咬了,不是报应谁能信?这不,老三也死了,才二十岁,听村里人说,是被灰熊吃了,赶到时,就剩头了。”
傍晚,屋里不怎么亮堂。
张金兰说完,众人脖子同时一缩。
胆子小的几个孩子,吓得头都不敢抬。
“都死啦?那她家岂不是就剩一个独孙了?不对啊,既然那么讨厌女娃,小汪氏的大女儿,她怎么不扔到山里去?”
孙平梅听得认真。
她吸了吸鼻子,睁着无辜的双眼小声问道。
“她哪敢啊!小汪氏是她娘家小辈,家里几个亲哥哥护着呢,她又连着死了两个儿子,哪有底气跟娘家对着干,况且,人人都知晓的道理,她能猜不出来?
估计也怕报应在她小孙子身上,可惜了,小汪氏人还是不错的,江家老三一死,她就剩两个孩子了,大的才五岁,小的不过三岁,要是平安长大还好,若是半路夭折,只怕汪氏真真是断子绝孙咯!”
张金兰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真是活该,女娃咋了,就算再不喜欢,给口饭吃,养到十四五岁寻个好家人嫁了就是。
再不济送人啊,非要害死干嘛。
心真是狠透了。
也不知道怎么下得了手的。
“娘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平日里,看那汪氏的脸上总是挂着笑,人也客气,我还以为她人不错呢,原来都是装出来的,果真是笑面虎,害死人都不眨眼的。”
孙平梅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眼里带着解气。
死完了才好呢。
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
村里的哭泣声,妨碍不到江家。
他们吃完饭,还高兴的出去溜达了一圈,才回家睡觉。
日月交替。
天刚蒙蒙亮,江福宝就起来了,今天她要去镇上。
由于这两天鸡蛋恢复往常的量,出发时,二堂哥和大伯都背着装鸡蛋的竹篓。
多出来的一部分爷爷拿竹篮拎着。
至于江福宝。
则被大伯娘抱在怀里。
她的小短腿走的太慢,要是自己走,只怕太阳都到头顶了,才能赶到镇上。
做惯农活的家人,连歇都不带歇一下的。
包括拎着竹篮的爷爷。
路上,她被阿奶和大伯娘来回抱着,一口气走到镇上,才不过巳时中而已。
排队检查后,进入城里。
他们先来到菜市街,把鸡蛋摆好后。
江福宝跟着阿奶在这里卖鸡蛋。
爷爷带着大伯一家去悠然街的学堂。
“福宝啊,乖乖坐在这,阿奶等会要卖鸡蛋,别乱跑啊,等鸡蛋卖完,你爷爷他们也该回来了,到时候给咱福宝买布料做衣服去。”
张金兰哄好孙女。
清了清喉咙,又开始叫卖起来。
“卖鸡蛋咯——”
“十里八方就属我家的鸡蛋最大!两个鸡蛋抵得上别家三个,价格却一文不贵,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咯........”
江福宝坐在一旁,仔细听着。
阿奶的嗓音很是洪亮。
叫卖声跟唱山歌似的,高低起伏,还带着拐音。
没一会,就吸引了七八个人过来买鸡蛋。
两百多个鸡蛋,不到两刻钟就被抢完了,其中还有几个熟面孔,是上次来买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