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家,再让他教剩下的几个,也算省钱了,只要能认字,以后在镇上就不用干散工了,更不用干农活,累的半死,一年到头也攒不到银子,到时候做个账房什么的,岂不容易?
要是有聪明肯学的孩子,咱再出钱供他去考童生秀才,全都供只怕家里耗不起,当家的,你认为呢?”
张金兰转过头,看向江守家。
“行,就让同木去吧,毕竟同金已经娶妻,不方便再去学堂,除去他,也就同木最大,让他好好学,回来再把学堂上,学到的,教给其他孩子,也算是一笔银子多种用法了。”
江守家不但答应,还定好了人选。
此时。
在山上砍柴的江同木并不知道,他即将要步入学堂了。
“八十五两,算上卖鸡蛋和这些天攒的,刚好九十两,也不知道这两年的田地价格变没,一等良田就按四两银子算,买上五亩,也就是二十两。
存上六十两,剩下的十两就给孩子读书用,对了,再给福宝做几身衣服,料子好点的,没有福宝,咱家哪来的好日子过。”
张金兰规划着银子的用处。
继续说道。
“就明日吧,带同木去看看学堂,顺便给福宝买点布料做衣服,家中这两日肉吃的不少,总是吃,做饭时味道飘到村里也不好,旁人还以为我们家银子花不完呢。
这样,明天买些肉包子回来,不用做,直接吃就行,都饱饱口福,每人一个大肉包!要是遇到卖糕点的,我也买上一些,谁干的活最多最快,就奖给谁吃。”
张金兰见二儿媳眼巴巴的盯着银子。
她决定拿出一点钱,给家里人打打牙祭。
“娘,你真好!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肉包子呢!”
孙平梅都要感动哭了。
她还未成亲前,哪会想到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啊。
天天都能吃饱饭不说,村里别人家都吃糙米,唯独她家吃软乎的两掺粥,时不时还有肉和鸡蛋。
她不光长胖了一圈。
胸前都鼓了起来。
早知如此,她啃树皮那年,就该求着爹娘,把她嫁到江家来当童养媳。
这样还能少受几年苦。
“瞧你那馋样,行了,去厨房做饭吧,明天中午我们不在家吃饭,地里的活计就交给二勇和四银了,我和你们爹带着大和跟同木去镇上。”
张金兰捶了捶酸痛的腿。
挥手赶走了屋里的人。
中午吃完饭。
众人回屋午睡了半个多时辰。
江福宝也不例外。
醒来后,却见家里空无一人。
大门敞开着,外头有些吵闹。
她踏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只见山脚下围了一堆人。
几乎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部望向山里,他们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江福宝凑了过去,在人群中找到了家人的身影。
她扒开一根根腿。
总算抱住了阿奶的老腿。
“福宝醒啦?来,阿奶抱你。”
被阿奶抱起来后。
她搂住阿奶的脖子,大声问道:“阿奶,你们在这里干嘛?”
“有人一早去山的内围挖野菜,结果到现在都没下山,他家里人急的不行,就去山上寻,却没找到,他们就慌了,回来喊村里人帮他家寻儿子呢。”
张金兰没说的太清楚。
她怕孙女吓着。
江福宝撇了撇嘴,决定自己听。
她耳朵竖的老高。
听向四周。
“哎,造孽啊,听说多福的衣服都被撕扯成碎布了,落了一地,他家的铲子还丢在地上呢,人却不见踪影,怕是回不来了,不会是遇到狼群了吧?”
“我觉得不像,要真是狼群,地上怎的没血?就算咬两口,也该滋滋冒血啊。”
“应该是迷路了,不小心掉到哪个山坡下面了。”
“你说的更扯,那你来解释解释他的衣服怎么破成那样?难不成是村里哪个寡妇撕的?嗤——”
“哈哈哈,你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玩笑,不过刘寡妇那小腰,但凡摸过一把,都忘不掉哦。”
“嘘!你媳妇来了!”
“.....”
江福宝翻了个白眼。
咋说着说着,就讲起荤话来了。
真是无语。
“多福啊——”
“我的儿,你死的好惨啊——”
“呜呜呜,相公,你让我们娘仨怎么活啊——”
“儿啊,我的儿——”
就在这时。
一支十几人的队伍从山上下来。
被簇拥在前头的老妇抱着一个用破布包裹着的球状物体。
她与旁边几人眼睛红肿。
哭的几乎快要厥过去。
“哎哟,这是真出事啦?多福这小子,死了?”张金兰苍白着脸说道。
“都让让,快让开,别挤在山脚下。”
带头的是族长江广义的大儿子江林风。
他挥手赶走人群。
直到中间空了出来,他才搀扶着老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