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叙话环节结束后,两人转移去了堂屋。
堂屋这头,灶台那处角落,一个男子正在给山鸡拔毛,见到她们进来,连忙起身,对着郑晴琅热情一笑,“娘。”
郑晴琅回以一笑,目光在他沾满鸡毛的双手还有木盆里头的山鸡过了一遍,“来就来了吧,怎么还带鸡呀,收拾好,带回去给亲家他们吃吧。”
“娘,这些天猎的山鸡不少,镇上卖不上价,家里也吃了不少,这是特意留给娘吃的,算是女婿的一番心意。”
大雄虽然平日里憨憨的,但在丈母娘面前,嘴也还蛮甜的。
郑晴琅由衷得笑了下,不忘拿话刺一下旁边的大闺女。
“哎呀,旁人要不知道,还以为你不是我女婿,是我儿子呢,我这一年到头,也亏得你才能享到我出嫁大闺女的福了。”
这话有些夸张,却没有脱离基本事实。
在薛秀慧出嫁的头几年,也就是她妹妹秀美还未出嫁的前几年,她还是很正常的,每次回娘家,手里都不空着。
等到妹妹出嫁后,觉得自己受到亏待,她便变了性子,每回回娘家都是空着手来,装满手走。要不是她男人老实,又主动安排着,她怕是连四时节礼都想省下。
薛秀慧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听得出来娘亲话里的意思,再一次确认到一个事实,娘亲似乎不打算再惯着自己了。
虽然不晓得娘亲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但是她天生趋利避害的性子,让她选择了眼下对她最有利的做法。
于是,她一脸讨好得说道,“娘,女婿孝敬丈母娘,天经地义,不就是一只山鸡,回头我让他送野兔野狍子来,那肉做起来叫一个香嘞……”
一旁的吴大雄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瞄了自己媳妇好几眼,她媳妇啥时候这么大方了?
这几年,他一要拿什么猎物孝敬丈母娘这边,她总是拦着说不用,说留给她自己吃就行,只要补在她身上,丈母娘就比自己吃还高兴……
郑晴琅没猜到大女婿的心路历程,却在看到大闺女那副猛咽口水,仿佛被自己想象中的美食馋到的模样,再次无语了,好吧,大闺女是个实实在在的吃货。
晚间,锅里的山鸡炖得十分软烂的时候,薛满仓垂头丧气得回家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卖不完的半板豆腐。这是他第一回卖不完豆腐,所以表现得很受挫。
“新平村有一家也是做豆腐的,见我去卖,叫了几个族人,硬生生将我赶了出来。我听村里人说,那家人做的豆腐没咱家做的好吃。”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同行是冤家。咱家的豆腐品质还比那家的好,等咱们卖开了,那家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以后这新平村不能去了。”
郑晴琅很淡定得分析着,一旁的马宝珠却不乐意了。
“娘,凭什么呀,回头咱家几个人一起去卖豆腐,我就不信那家人真敢动手打人。”
“卖个豆腐而已,何苦要同人起争执呢?新平村不行,那就去旁的村子,周遭又不是只有新平村一个村子。”
马宝珠没料到婆母的性子突然那么“软弱”,有些不敢相信,之前面对二狗那群人的霸气去哪了?
似乎猜到儿媳妇所想,她又补充了一句,“避免冲突并不代表咱们怂了,而是和气生财,咱们要赚钱,更要平安。咱们是可以一大家子人杀过去讨说法,让那家人同意咱们继续在新平村卖豆腐。可是,出气后呢?那人终究是新平村的人,以后说不定还闹幺蛾子,还是绕开了好。”
薛满仓一路回来,再大的火气也磨没了,反倒比马宝珠稳得住,很是赞同娘亲的话。
“是呀,我也觉得娘说得有道理,虽然他们行事霸道,但是同村人大都是互相维护的,总不会为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外村人出头,以后新平村不走就是了。”
“大哥,你既然想通了,为何还一副垂头丧脑的?”薛满山不解道。
“就是这些天卖下来,豆腐有些不好卖,四板豆腐,要走好几个村子走好远才能卖完,我有些担心而已。”
村里人也不是天天吃豆腐的,特别是那些更加偏僻和贫穷的山村,豆腐都算是奢侈品了。
郑晴琅听罢,这才想起了她几天前的打算。
“这几天惦记着养身子,你不说这个,我还差点忘了。总是卖老豆腐,怕是大家都吃腻了,以后,老豆腐减一板,加一板香干卖卖。香干可以放久一些,也不怕当天卖不完。”
薛满仓听到这个,颇有一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动静,一下子把头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鲜活了。
“对呀,可以卖香干,我咋把这玩意儿忘了呢,上回的水芹炒香干,可好吃哩。”
“嗯,毕竟是新产品,卖的时候拿一小块出来给人试吃,这样方便打开销路。”郑晴琅提醒道。
“娘,回头我让孩子们摘些水芹菜,等满仓出门前,就做水芹炒香干那道菜,让大家试吃怎样?”周青梅灵机一动,低声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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