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时时刻刻折磨着自己的无妄之火短暂地被抑制住了,应渊在这地涯中的时日便显得尤为漫长。
他目不能视,又未曾叫其他人知道自己身在地涯,便没了往日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身上的灵力仍旧算不得稳定,便也不宜修炼,除了枯坐着,似乎也确实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方多病想了想,取出材料炼制了一个能被神识感知的棋盘,寻了张小桌,将其放在榻上,与应渊对坐着对弈。
应渊对他的这番体贴未曾说什么,但下棋时的情绪却好了许多,赢了他时眉梢微动着挑拣着他的错处,倒有了几分从前指导他术法时的模样。
方多病的棋艺进步得很快,渐渐的应渊倒是更用心了几分。
而他的无妄之火第二次发作时,便是在他们对弈的中途。
方多病察觉出不对之时,连忙将榻上的小桌连着其上的棋盘跟棋盒都收了起来,将胸前火纹又开始往上蔓延的应渊揽入怀中,叫人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握住应渊的手腕,“应渊君,我要为你渡冰髓了。”
应渊只是努力克制着自己暴虐的神力,在方多病的注视跟渡来带着寒气的神力中,吃力地点了一下头。
方多病安抚地在他后腰轻揉了几下,让怀中紧绷着身体的人放松下来,又以术法除去了应渊的亵裤,娴熟地灌入神力。
应渊似乎比上一次要敏感一些,绯红着面颊地在他的手下颤抖着,水光很快便蓄上了他涣散的双眼。
方多病忍不住看着他已然露出糜艳之色的面庞,哪怕眼前这人是天界帝君,但在情事之中时,与司凤齐焱也并未有什么不同,眉宇间的风情,身上容易动情的地方,还有真正动情时的反应,都叫他熟悉极了。
他生怕自己在渡去冰髓的时候又对应渊做出什么不敬之事,只好勉强自己收回了目光,专心又卖力地尽快运转着神力,试图将更多的冰髓渡入应渊的体内。
但这一回到底是花了更长的时间,应渊不断地被刺激着,很快便疲软下来,后面一直伏在他肩上,不知是羞还是恼地紧紧地抓着他的后背。
结束后他照例给这位帝君放了热水,自己到厨房给他做从前吃过的荷花酥。
有神力的辅助,其实做糕点并没有在人间时那么麻烦,再者他如今经过了两个世界,手艺早就重新锤炼过了,如今不费多少时间,便可以做出栩栩如生的荷花酥来。
只是光有荷花酥未免太过单调,他又煮了一份冷淘。
天界没有槐叶,但可以入食的材料更多,滋味清甜的也有的是,替换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这头劲头十足地做着饭,那头已经沐浴完的应渊出神地坐在床边。
这几日方多病总是时时陪在他身边,如今二人才刚灵修完,屋内却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他忍不住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
上一次明明他才洗完没多久,那器灵便已经做好了膳食,端进屋里,这几日在下厨时所费时间也不长,怎么偏偏今日花了这么长时间?
是因为他方才做了什么,让这人不快了吗?还是他之前表现得太过厌烦,让这器灵畏惧了手脚?
今日结束时,流辉身上的寒气似乎少了许多,剩下的冰髓虽然仍旧未曾被炼化,却已经再伤不了器灵的根基,那他是否应该告诉流辉,自己其实并非没有其他治愈之法,叫这器灵不必在勉强自己为他解毒。
只是若是让四叶菡萏花费自己的半颗心来救自己,不也无异于毁了四叶菡萏的根基?
天界本就于四叶菡萏一族有愧,他又如何能为了一己之私,叫如今仅剩的两位四叶菡萏族人为他牺牲?
他身为天界帝君,本应守护天界所有的族人,如今不单只战役落败,被人设计,还要逼四叶菡萏一族的两位遗孤自损根基来救他,他实在做不出这样有违本心的事来。
他忍不住站起身,忍着身后的不适朝外走去。
方多病正将冷淘盛着盘,见他出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在身上甩了了净尘术后走上前来,“怎么出来了?是饿了吗?”
应渊下意识地反握住他搀扶着自己的手,问:“你在做什么?”
怎么这么久……
方多病朝他露了个笑脸,“在做荷花酥跟冷淘,对了,你应该没吃过冷淘吧?你火毒才刚刚发作过,我往冷淘里添了些冰系的仙植,你试试看合不合胃口,吃着好的话,我便多给你做几顿。”
应渊眼睫轻颤,他下意识地往坏处去设想,却不曾想这人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只是在给他研究新的吃食。
他忍不住抬起自己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自中毒以来,他未曾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迫切地希望这双眼睛能够恢复。
感觉到应渊握着自己的手不断地收紧,方多病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应渊这才垂下眼睫,挡住又开始泛红的眼睛,皱着眉道:“不曾,只是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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