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偷听的姜晚心中瞬间咯噔一下。
再看萧北尘递来的眼神,心中安定许多。
房间内的谈话还在继续,姜晚使劲的压着自己起伏的心跳认真听着。
冯萍自知理亏,声音弱了一些,却还是在为自己辩解:“我也不想啊,我就是想看看他,谁知他竟然装死害我,你又不在,我哪里有能耐抓住他。”
温淑听着她这辩解的话,双手握的极紧,恨不得现在就送她下地狱。
若不是她趁自己出宫,以自己的名义去看他,又怎会给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逃脱的机会!
等自己再归来,一切都晚了!
这恨意难消,却还在顾及她刚才所说之事。
她死不要紧,她努力的一切不能白费!
她不能拿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给这个老贱人陪葬!
深吸一口气,温淑斜睨冯萍一眼,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放心,本宫不会怪你,你会活,定会活的很好!”
一句话,冯萍顿时汗毛升起,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想起温淑的手段,冯萍下意识的颤栗。
“我对你有恩!我助你成事!你不能……”
“不能什么?”温淑打断她的话,轻蔑说道。
冯萍顿时语塞,眼神不明。
“哈哈!阶下囚而已,还敢要挟本宫!”
温淑大笑着起身向外走去。
冯萍突然想到什么大喊:“我的身体你找人……”
“砰……”
房门重关的声音打断冯萍的大喊。
温淑走到院中,端量着眼前看守冯萍的下人,冷漠道:“本宫何时让你们如此待她了?”
这话问的,下人们顿时瑟瑟发抖。
为首的下人即使在害怕也得回话,“回夫人话,房间这位难缠的很……总拿是您恩人说事……奴才们没您吩咐也不敢不给她治病,她……”
“放肆!敢无视本宫的话!来人将他拖出去溺死!”
“不要、不要夫人,奴才知错了知错了……”
为首的下人被拖走,温淑冷眼扫向他们,“从今以后是死是活全靠天意!谁在敢私自行事别怪本宫不客气!”
“是,奴才(奴婢)明白。”
温淑眸子生冷的回看房间一眼,转身要走的瞬间,迎面一人快步赶来,“夫人,宁大人要见您。”
“有说是何事么?”
“宁大人说是重要的事,要亲自与您详谈。”
温淑用鼻声应下,抬脚往外走去。
她离开,姜晚便和萧北尘露了面。
姜晚紧盯着温淑离去的方向,沉凝道:“我跟上去看看,你去找温喜安排。”
“晚晚,我去,你不适合。”
姜晚明白他说的意思,他在担心她会发现什么,从而控制不住情绪有了危险。
心知他的担忧,姜晚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夫君放心,你的晚晚早已不是那个冲动且没有脑子的姜晚,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控制好自己,等你来找我。”
萧北尘紧了紧拳头,沉声应下,“我会尽快去找你。”
“好,我等你。”
“夫人小心。”
“嗯嗯,我明白的。”
萧北尘眼见姜晚的身影追逐着前方眨眼不见,握紧拳头的同时闪身离开。
姜晚悄悄跟着温淑,离的并不是太近,只保证不会跟丢,却无法听见她的低语吩咐。
姜晚使劲压住自己浮动的心情,收敛着呼吸,不让自己暴露。
宁府内,宁远临的父亲宁川早已在此等候。
眼见温淑前来,他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恭敬的请安,“夫人。”
温淑颔首,“何事这么着急唤本宫前来?”
“夫人,那人怕是不行了。”
“什么?不是让你们好生看管的么?本宫离开才多长时间便不行了?”
“回夫人,那人皮子太紧,什么话也问不出来反而一心想寻死,属下……”
“好了别说了!废物一个!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宁川垂首,“属下有罪。”
“带路!”
一行人向着宁府后院走去,姜晚远远的跟着。
在看到宁川带着温淑走进假山里的通道时,姜晚心急如焚。
按他们所说,这里面的人怕是不妙。
她心中起伏不定,咬牙挺着,死死的扣住眼前的石头,紧盯着假山的洞口,也在看着守在假山前的侍卫。
她在犹豫要不要冒险冲进去。
不管是谁?
刚才偷听得知,可以确认姜明赫趁机逃了,那这里面又是谁?
她要不要冒险把所有底牌暴露?把所有计划公布于众?
只要她出手,温淑必会明白。
姜晚心中在犹豫,紧扣的指甲已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