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余音的手段,自然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吴原的身上做了一些手脚,是以并未花费什么力气,便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他。
却见他正坐在街角,身边摆了一大堆吃的,有烧鸡、烧鸭,有街头小吃,各式各样、林林总总,香气顺着风飘散开来。四周还围着许多衣衫褴褛地小孩,纷纷眼巴巴地盯着满地的食物,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却没人敢乱动。而他自己则拿着一潭子酒,咕嘟咕嘟地独自喝着,神色之中带着几分寂寥之意。
余音正在疑惑间,却突然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走到他的面前,扭捏着说道:“吴哥哥,你给我吃个鸡腿,长大以后我给你做老婆!”
吴原瞥了女孩一眼,又伸手擦了擦她满是污泥地小脸,才露出满意地神色,点点头说道:“算你有几分姿色,行,就给你一个鸡腿吃!”说着,从地面的烧鸡上撕下了一只鸡腿扔给她。女孩连忙欢天喜地捡起来,狼吞虎咽地吃着。
余音躲在暗中,却险些气的肺都炸了,诱骗孩子,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幸亏自己没收他入门,正想着是不是好好教训他一番时,却又蓦然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起来。
女孩吃上鸡腿后,一帮小孩一个个馋的口水直流。终于,又有一个小男孩也状着胆子走到吴原的身旁,讨好般地说道:“吴哥,你也给我一个鸡腿吃,将来我给你当手下,让我揍谁就揍谁!”
吴原扫了他一眼,轻啐了一口,不屑地说道:“我呸,你也不瞅瞅自己那赖头样,还要给我当打手!没有鸡腿,你只配吃鸡屁股!”
“行,行,鸡屁股也行!”男孩连忙舔着脸说道。
就这样,围着的孩子一个个走上前去,说出各种各样地理由讨要吃的,而无论什么借口,吴原一律照单全收,没有一个落下。待地上的所有东西都分完了,吴原突然猛地一拍手,一惊一乍地大叫道:“东西都被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吃完了,老子还一口没吃呢!不过可不能当白眼狼啊,吃了老子的东西又想后悔!”
说完,他用手指着几个女孩,连连说道:“你,你,你,你,你们将来要给老子做老婆,一个都别想跑!”接着,他又指着其他小孩说道:“你们将来都要给老子当手下,任凭吩咐,决不能食言!”
不想,这些小孩吃完了东西后却立即翻脸不认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一边四处乱跑,一边参差不齐地叫到:“蠢吴原,笨吴原,吴原就是个大坏蛋..”
吴原虽然口中怒骂连连,却并未真的追击,而是任由着他们,自己则只是一直静静地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并甩开了嗓子,鬼哭狼嚎一般地高声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余音在暗中见此一幕,却眉头微皱,若有所思起来。但他并未现身,而是一转身,悄无声息地返回到自己的小院之中。
从那天以后,吴原果然再也没有对余音进行纠缠,但余音有空之时却常常暗中观察着他。
他很聪明,将卖古卷的钱分批存在了不同的钱庄之中,而自己则依然如故地每天举着一杆破旗子,到处替人看相;他似乎还懂些医术,遇人生病之时,偶尔也帮忙开几副药方,却一文钱不收,最多也就吃一顿便饭;他很‘白痴’,虽然被骗了很多次,但是仍然常常买上许多好吃的东西,晚上的时候在路边‘诱骗’乞讨的孩子;他似乎也很失落,常常一个人喝酒喝到大醉不醒,在街边倒头大睡..
这一天晚上,吴原照旧买了很多吃食,孩子们吃完以后照旧哄笑着四散而开,而吴原依然照旧捧着一潭子酒大口大口地灌着。但不同的是,却有一个坚毅挺拔地身影,慢悠悠地走到了吴原的身前。
“鸡腿看起来应该很好吃,若是你给我一个,我可以收你为徒弟。”余音笑眯眯地说道。
吴原一抬头,见是余音,一时竟愣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讪笑着说道:“没有鸡腿,不知道凤尾行不行,我原本特地留着自己吃的!”
第二天,在余音买下的小院之中,又举行了一场十分简单地拜师仪式,而这一次拜师的自然是吴原。余音照例将三条规矩讲给他听,然后他便算是正式入门了。
接着,余音指了指身旁的贺兰和赵明两人,淡淡地说道:“徒儿,还不拜见你大师姐和二师兄!”
吴原脸上一阵红白交错,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勉为其难地为二人一人奉上了一碗茶。两个孩子则一副得意洋洋地模样,颇有些手舞足蹈地慢慢品了起来。而贺兰甚至还学着大人的样子,装腔作势地对吴原说道:“师弟以后一定要乖,要听师傅的话啊,师姐给你买糖吃!”
吴原气的嘴都歪了,但他入门晚也别无办法,只好尝试着转移话题,连忙问道:“师傅,咱们门派叫什么名字,怎么也得起个响亮一点的吧。”
余音闻言沉吟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沉声说道:“就叫禹门吧,大禹的禹!”随即又说出了一句高深莫测之言:“人,既无虎狼之爪牙,亦无狮象之力量,却能擒狼缚虎,驯狮猎象,无他,唯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