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辛府很远,坐在马车里的林文礼这才长出口气。
此时车厢里只有杨墨莲和自己。于是他毫无顾忌地一把握住墨莲的玉手,顺势将美人带入怀中,在她脸上狠狠一啄:“刚才那辛少爷,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明着暗着挤兑我。好在有你替我解围……不枉我白疼你一场!”
“别这样……赶车的旺叔会听见。”
杨墨莲脸孔一下红了,轻推开他,颔首将声音压低转移话题:“其实我也不明白,‘辛少爷’为何偏要为难你?还以为……”
“你觉得他在吃我们的醋?”林文礼脸上露出得意,不觉开始摇头晃脑:“哼,就算他现在顶着‘辛少爷’的头衔,可还能风光多久!一旦我把那个秘密说出来,到时他就得被辛家扫地出门,再没半点尊严地位。”
“林哥哥,那件事真的可信么?那个罗子斌说的话……不会有假吧?”
杨墨莲倒没见过罗子斌本人,只听林文礼数次提到他。据说这人早年还中过举人,不过后来犯事入了狱,就此前程尽毁。
“依我看,那个姓罗的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一想到自己手中竟握着辛屏最致命的把柄,林文礼只觉胸中愤懑之气尽消,笑的十分畅快:“人不是说,酒后吐真言?我当时不过多灌了他几杯,便打听清楚这样一件‘大事’,真乃天助我也!”
原来,就在半月前,林文礼在酒馆偶遇罗子斌,正逢他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念叨着沈青燕的名字。他还不时哈哈大笑,说什么“自己的儿子却不能管自己叫爹”这类糊涂话。
酒馆里的旁人,自然不愿理会这个酒疯子,而且也真没几个人知道沈青燕就是辛二夫人。
可那时,林文礼受了父命来京攀关系,早把京官及他们亲眷的名讳烂熟于心。他当下起了疑,趁势将罗子斌“请到”雅间,旁敲侧击打听当年那桩旧事。
而罗子斌,刚刚探出自己入狱的内幕,心中憋屈烦闷,大醉之时正想找人诉诉苦。
所以很快,林文礼从他断断续续却符合逻辑的叙述中,了解到十几年前那场爱怨纠葛许多幕后故事。
正如大家知道的,沈青燕当年虽艳名在外,却当真卖艺不卖身,而且与罗子斌早已两情相悦。她只等着,自己的心上人能早日高中取得功名,再为自己赎身。
但可惜,垂涎她美色的人中,总有些无耻的家伙,其他书友正在看:。在屡屡碰壁后,那人便想出狠招儿,假意请罗子斌到家中喝酒,并在菜里下了蒙汗药。
不出所料,罗子斌很快不省人事。那人便将他背到后堂的床上,与自己的小妾躺在一起。然后剥光他俩的衣服,制造罗子斌辱人的假象。
跟着,他回餐厅将混有蒙汗药的菜倒掉,再猛灌自己几杯,趴在桌边沉沉睡去。
他给小妾施的药量刚刚好,而且手段高明。所以当那个年轻的女人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并不认识的男人躺在身边,自然不疑有他,认定罗子斌是趁自己熟睡时,胆大包天做下歹事。
小妾哭声震天,这才把“昨晚同样大醉”的丈夫惊醒,跑来看究竟……然后便有人报官,衙差勘察现场搜集证据。最终,罗子斌犯案证据确凿,被判十八年。
据说,就在罗子斌收监的第二天,省里传来消息,说他科举高中。哎,倘若他没有“酒后乱性”干出这样违法的事,前途当真不可限量。
而更可惜的,那时沈青燕已怀上他的骨肉。原本她以为可以很快风风光光嫁人,再让罗家添丁双喜临门。可没想到,等待罗子斌的是场牢狱之灾,而她,万般无奈下终于答应嫁给辛祖德。
“可,如果我们把这个秘密说出去,辛大人不会忌恨我们吗?”
杨墨莲早听林文礼细述过此事的前因后果,也觉得罗子斌没有理由编排诬赖沈青燕,但心里仍旧有不安:“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嫁进辛家,才打定主意把辛屏赶出家。可……”
“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今天见次面,你开始对那辛少爷有好感了?”
林文礼并不觉得揭开这秘密有什么错,将墨莲拥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半分宠溺半分威胁:“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我不准你对别的男人动心,明白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
杨墨莲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早被林文礼这种“见多识广”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但她听对方又提起所谓辛少爷,终憋不住一笑:“席间那个‘辛屏’,明明是个女人,难道你没看出来?”
“什么?女人?”林文礼当真看得不清楚,有些惊讶:“那她会是谁?还有,沈青燕干嘛找人来冒充自己儿子?”
“也许辛少爷只是病了,不方便见人吧。”
杨墨莲对辛家的事是真的不在意,往林文礼怀里一靠,透出娇羞:“而且我也不关心那个冒充的是谁……反正以后,我跟辛家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对,你将来要嫁的是我,又何必为别人的事烦心?”
曾有一阵子,林文礼也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