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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村庄 92(1 / 2)

我和医生在铁梯上歇着,时值正午,太阳光照耀,医生那条瘸腿的阴影正好掩没到我面前一级扶梯上,直到我们歇足了时间,医生才带着他那条腿的长黑影子走上方形蓄水池的高处。这更使我相信,医生可能是让院子里那帮玩火的家伙给搞怕了,他拖着废腿想尽快跑上堤岸,为的就是离开他们,我此时若向他问起火场里的火与堤口下面的河水,他更喜欢哪一个,答案会很明确,虽然这两样东西在人们眼里是可以平分秋色的,它们在相遇时可以彼此消除对方的弱点,突出各自的强处,从而达到水火调剂的理想境界,如果我一步步跟着医生爬过堤口,并向他提出这类水火问题,那么医生不肯就范的窘态,我是很容易对付的……不去管医生的反应了,河水在堤坝前打起浪花,浪头顺着一定的流转方向,挤着通过堤坝出口,众多的河水在出口处形成水的压力带,缓缓流向远方,你根本没有办法在这儿再次人为地加大或减少河水的流量,即使在堤上丢下一张轻飘的纸片,这张纸也必须遵循堤坝下河水流移的规则,顺着近处漩涡转动的方向快速进入堤坝甬道,漂向远方。医生一只肩膀在整个身体跨上一级扶梯时,总有所顾虑地要向下倾斜,过一会儿肩膀便搭在刚离开的下面一级扶梯的扶手上,并在上面轻轻伏着不动,等着脚儿在上面一级梯子上站稳,医生经常这样脚快肩膀慢,在堤坝顶上的凹槽内似爬似不爬地走着,反正堤坝两岸,哪边人群众多、事务繁忙,他就往哪边跑,但总是赶不上最热闹的时候,他一到河岸上一个地方,船舶上的渔民、抽成的帮工、还有许多闲杂人都会自动压低喧哗声,以表示对医生不辞艰苦拚命工作的钦佩之意,我有几次觉得,在医生身边那些呆头呆脑光干活不出声的家伙,在他们迷迷糊糊汇拢来的脸庞上连个会隆起的鼻子都找不到,我发现医生也一样,他久久看着前面的人干活,自己跟着人站在外围一线,别人低弯腰背的痛苦样子,多多少少也能影响医生的情绪,医生在人群外围专心致志注视大家,我跟在后面注视医生,这是应该走过去而没能走过去(没能无忧无虑各自散开)的一群人,是充满了智慧、但在外形上却缩短了一节鼻梁的一群人,他们也绝不像是我平时所碰遇到的人,那些人只是徒有一副沉默聪慧的外表而已,

“记这种抽成帐目,何需如此繁琐细致?”医生查看了几个帮工做好的帐之后,变得心平气和。

我想贪图安逸,所以极力附和医生,同医生一个腔调说了几句不关痛痒的话。

“这记帐的活,主人是不能弄错方向,借方与贷方不能颠倒着来,除非你记的是现金帐,在现金帐里,进项记在借方,出项记在贷方,不是有人说抽成是财务工作吗?”

说出了不利因素而能使事物的形象完美起来:这说法似乎已将事物的不利因素美化了,诸多不利因素,不利条件,如若在自己这儿克服不了,那就要想法子去走一条反方向的道路,求助于更为歪邪的外在力量,等待机会,(在这时期,应再次将做事的方法颠倒一次)许多机遇被悄悄携带至我们面前,(一切的一切,它们所上演的都是对手戏,穿着连裆裤,阴影刺破冰层,在日光中透露反叛者的消息,)在有了这几个观念以后,医生还在同他们谈论抽成的记帐方法,医生指示手下人把自己的工作台,连同椅子一起,搬到堤岸上来,他说:“记帐方法不必太过讲究,只要有实际效果就好,”

“你是说,只要有一定的疗效就行了,是不是?”这时在替医生去抬桌椅的人中,有一个人在堤坝顶部干枯的蓄水池池底正拚命用脚踢桌子的一条腿。由此开始,我就注意到,凡是快要走出池底边沿了,总有人会跑出来对着桌子的某条腿花一番死劲狠踹,而且踢的目标是固定不变的,每次都是那一条倒霉的桌子腿。

我拉着医生,说:

“他们抬着你的工作桌子,经过一个个蓄水坑,正往这边赶来。”

“是我让他们干的。”

“我比您先注意到他们抬桌子穿越堤坝蓄水池的情景。”

“是我让干的,我预先吩咐过他们,你当时没留意听。”

“我是让您注意,是提醒您,他们抬东西是一回事,而每过一个池子就选一个人出来,在池底边线狠踢桌腿是另一回事。我看这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

“抬着这么大一个桌子,穿过大坝确实很累,他们有些抱怨,发泄发泄,也属正常。”医生语重心长对我解释。

“他们在踢您的腿呢,”我走上一步,站在靠近那伙人的那面,脱下上衣,说,“踢最外面的一条腿。这越踢呀,我越替您痛心。您作为一名巨宅抽成的管理者,手下竟然有人敢公开借着踢桌腿戏弄您,您看到这……”

“谁叫我是医生呢?从根本上来讲,通过我的诊治和观察,他们这批人多多少少都有患病的迹象,让他们这样去干吧,我看着他们……”

“干医生这个职业,应学会忍耐,确实应该如此,宅内每个月给了您很高的俸禄,您还要求什么呢?为了宅子,也要努力工作。”

医生其实早不在听我唠叨,他坐在刚搬到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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