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根姬已经两个星期了,所谓夜长梦多,关押的太久了,问题就愈来愈严重。这不是金根姬有什么问题了,专案组和工地管理处的领导者,是不是有问题?”
工棚里开始议论起来,但始终猜不透,有人不愿意猜了,在一边发唠噪,也有的急得乱跺脚。
这时,有人提议到工地管理处,再次找县专案组的人员讨个说法,不然也无法劳动,心慌意乱的——安全上很容易事故。
“不能再去,再去那就是无理曲闹,那是人民政府搞不好我们都会被抓起来的。”
“人民政府才是讲理的地方,领导应当和人民站在一起呀!对吧,老弟!”
“哎,有道理,有道理呀,那真是有道理。”
民工们本来是在工棚中争论,说着啦着,这群民工便走到外面了,已经拉起了架势向工程管理处出发。可以看出来,大家对找专案组和工地管理处说理,已经形成了共识。
“要不要知道全大玉一声?”有人说。
“不能让她去,咱们是老百姓,她是预备党员,是基干民兵连的大红人——尖刀班班长,而且又是一个火暴脾气,咱们不能让她犯错误。这次咱们得谨慎,别金根姬没救出来,又把全大玉搭进去。”民工陶文彬说道。
他们走到食堂时,见全大玉正在做饭。民工们便偷偷从食堂门口绕一个弯,翻过一条堤坝,来到了高庄禾时,一个个才把腰直起来。在这个时候,有人又提出一个建议:
“要不要把三黄大队的陆三客也叫过来,让他和咱们一起去工程管理处,到时候咱们六只眼见面……当面对质。”
“他已经跑了,”另一个说,“他领着专案组到三黄大队,搜查金根姬的犯罪事实,可没有找到。后来他就没有回到工地上……听说他领着媳妇一块走的,去了蚌埠市,仍是起干了泥瓦匠。”
陶文彬绝望地向他们摆摆手,同时,劝大家抓紧时间走路。
在去往工程管理处的路上,人们的表情并不轻松,就象当日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若能在上工劳动之前见到领导,讨个说法并非是一件易事。时间过的很快,说着讲着,来是了工地管理处。
走近了工程管理处的大院——那里是空空如也。
宋学友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了他们。都认识,小时候一起光腚长大,应当说是好伙伴,要不是在这种公开的场合下,要不是自己当上公社副书记,他们可能会依兄弟相称。
但民工们并没有看到宋学友,只听到有的民工在院子里说道:
“下大雪那天,咱们来到工程管理处,专案组的领导正在审案子,领导不接见咱们,现在雪停了,看他们怎么说?”
“哎!我们也是有组织的,陶文彬就是咱们的头……他们有来言,咱们有去语,他有关门计,咱们也有跳险法。”
“怕熊!咱们是贫下中农,不管怎么查,咱们还是贫下中农,哈哈哈哈……不怕他们扣帽子。”
民工在去朝工程管理处四处抹圈子,相互促进着,相互鼓励着……脸上开始出现了色彩,心中也有了底气。
县专案组人员没在管理处,三位领导都出去了。根据金根姬提供的情况,专案组主要是调查三个人:
胖干部到蒙城县马集公社马集大队,找马金砖了解金根姬的历史问题;戴眼镜的瘦向个子到怀远城北关小街子火神庙,找在新四军工作的钱中医热搜集证据;三号首长亲自到金根姬的老家,郭刚集公社再进一步了解查士荣的情况。然后,再向当地的老百姓进行调查重新搜集破案线锁。
他们前天一早就出发了。
他们便走到了工地指挥宋学友的办公室。宋学友第一眼就猜出这群民工的来意,他们一定是为金根姬说情的。于是,他笑哈哈地说道:
“几位老弟辛苦了,来,到屋里坐,大雪天站在外面怪冷的,别冻着,冻有病了,回去要屙稀屎喽。”
宋学友站在公办室的门坎上,向民工招一招手,让这群民工进屋。
“少来!宋大指挥,县专案的干部在那里,俺群众有情况向领导反映,是金劳模的事情。”
“还是破什么案呀,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有问题没问题,你自己不清楚吗?”民工们嚷起来了
“俺没有见过日本间谍是啥样的,听说你们抓了一个日本间谍,还是一个女的,是治淮工地上的劳动模范金根姬——让俺们看看,长长见知,行吗?宋大指挥。”其中一位说道。
宋学友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出来,他又一次站到主席台上,他劝大家说:
“金根姬是不是日本间谍现在还没有定论,我们的调查工作要依事实为依据的,专案组的领导正在进行调查,大家不要冲动,要克制自己,要相信人民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县专案组的同志不辞劳苦,顶风雪冒严寒在工地上工作,他们是为谁呀?他们是在为党工作,也是为咱们群众工作……咱们要理解他们,要支持他们,积极的配合他们工作,让他们早日查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