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其庸一颤,“要将我八百年古林一分为十?!”
他两侧及身后的唐品阁门人,瞬时便是轰然大作,大骂开来,个个皆是怒目圆睁,怒发冲冠。
而与此同时,其他木门也已热烈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各自心有所筹。
唐其庸良久一阵苦笑,敢情自己到这来申冤诉苦,到头来反被恶人先告状,让对方将了一军!自己到此来检举揭发他罪状,反被他“请君入瓮”!
青州木盟总坛早已被叶灵斋所收买笼络,已然是一清二楚的事情。总坛几个老家伙现在和叶灵斋站在一条船上,自己便是任意宰割的鱼肉,这便还有什么希望保住自己门派的立命传代之根——八百年古林?
更何况,何止叶灵斋一帮木门对唐品阁的八百年古林心存念想、志在必得?
就是这些和自己结为盟友、一同申诉告状的其他六家大木门世家,也都对八百年古林虎视眈眈!
此时的叶绍龙自然是面色淡定,内心却是暗喜不已。单独索要他唐品阁一半的古林要不到,你唐品阁既然如此不识趣,我便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联合几个归附自己的木门提出“一分为十”的议案,让各大木门利益均沾,便是把所有木门大派都给拉了进来,如此一来,你唐品阁便是众矢之的——若不答应这议案,便是与青州木门作对,与木盟总坛为敌啊!
如此一来,不但大大转移了叶灵斋和其他木门间的矛盾纠纷,关键是,将八百年古林一分为十,即便叶灵斋没占到大便宜,但却毕竟又为自己在青州木门中立下了更大的威信,这一统青州木门岂不是指日可待的事!
“燕老坛主、陆长老!叶灵斋此议案完全违背六十年前总坛林契会盟的约定和条款!”唐其庸声色俱厉,义正辞严,“叶灵斋对我八百年古林早生贪念之想,屡屡欲以巧取豪夺,这在青州木门尽人皆知!还请老坛主、各位长老、各位青州木门同门明察秋毫,以林契会盟之约断阻叶灵斋的贪欲和野心,为唐品阁做主!”
“我说,唐门主,你唐品阁占有这片八百年古林已经三百多年了,好东西也不能总让你一家人独吞不是?”那本和唐品阁结盟提案的红木楼秦门主第一个发声,“我倒是觉得,叶灵斋这项议案很好,让青州所有的大木门世家都能占有一份你那古林,大家登品的门人越多,生意也才能做的越大嘛,这对整个青州木门都是有好处的!我第一个赞成这项议案!”
“对啊!谁不知道你唐品阁登品的木匠最多?你们那八百年古林是这莒国整个南部最大的古树园林,你们既然用不光,何不分点出来让咱几个木门也多出点登品大木匠,留着不用,就是暴殄天物啊!”
“不错!要说这莒国的天下,一直都是那么一个皇帝坐庄,咱们也认了,可三百多年前赏给你唐家这片古林的皇帝,早就被人推翻了,而今的皇帝姓李,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一个皇帝也有一派木门呐!你唐品阁今天都还在拿御赐园林说事,的确有些太掉书袋了,毕竟今天的皇帝可不知道你这古林是哪朝皇帝赏给你的,若你唐门主还拿皇家御赐说事,这当今皇帝一不高兴,治你个大不敬的谋逆之罪,估计你唐品阁也吃不了兜着走罢!”
“叶灵斋这项提议甚好,我等木门举双手支持!”……
看着如此热闹的场面,又看看唐其庸那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脸色,叶绍龙一捋着胡须,略微一笑,一脸自得之意,看来,这次,你唐品阁该栽了罢!
此时,身在大殿房梁上的宁无咎听得殿里诸多人一番言辞交锋,期间利害关系,早在他盘算之中,即便这些曾与唐品阁结盟的木门,于此反戈一击,也在他意料之里,无甚亮点,他也昏昏欲睡,只是,唐品阁看来是大难临头了。
“唐门主,你门内八百年古林,的确是资源太过丰富,你一门独占这青州古林鳌头,这多少年来青州众木门多有不满,也实在是人之常情。即便六十年前木盟总坛前辈长老们将八百年古林永久性划给了你唐品阁,但是,无论是前辈长老们,还是我们,都无法保证如果青州所有木门群情激愤、尽数站出来反对之时,这古林到底还能不能为你唐品阁再行独占。”陆长老站在大殿中央玉台之上,神色肃然,“既然这满殿之上的木门世家都支持叶灵斋等木门提上的议案,将你门内八百年古林一分为十,抽签分划给包括你唐品阁在内的十大木门,如此资源共享之举,于你唐品阁乃是功德无量,于青州木门更是利在千秋啊,我想,这等于公于私都是善莫大焉的议案,你唐品阁断不至于拒绝吧?”
“唐门主,既然青州木门盟主叶灵斋提出的议案大伙都支持,你这今天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就听一位归附于叶灵斋的贼眉鼠眼的小木门门主在一边高喊道。
“那若是我们不答应呢?”唐品阁主管训武的老宗师马副门主“嗖”一声站起来,“诸位同门既然要逼得我唐品阁在这青州毫无立足之地,我唐品阁又岂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哈哈哈!你唐品阁敢不答应木盟总坛长老们的决议?看来你们真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