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裂痕,好像被撕开的纸张,
不,那不代表什么,
在蓦然之间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拿过手机拨号码的时候,好几次都输错了数字,她感觉到在她的心里有一把图钉,在一粒一粒地用力摁到心里去,
“那套黄冈題真的不是你给我的,”她颤声地问着尤薇薇,
被突然问到的尤薇薇,怔了一下:“怎么了,”
“那套黄冈題的资料不是你给我的,”梅小清重复了一遍,继续地说:“高中的时候,班主任不让我买那套资料題,我很伤心,但第二天我的桌上出现了这套资料,我只告诉了你这件事,所以我以为是你给我的,”
是高考结束以后了,她在家里收拾高中的书本,想要打包起來,在看到那套黄冈资料的时候,心里颇有感慨,她把资料特意地放到一边,想要留作纪念,这是尤薇薇送给她最温暖的一份礼物,尤薇薇來的时候,她便告诉了她,但她觉得很讶异,她说她自己都沒有那套资料又怎么会送给她呢,当时梅小清也觉得奇怪,后來想也许是被谁错放到她的书桌上,她又错当成了送给自己的,便心安地收了起來,
现在想起來了,当时坐在讲台下的人是任远,那时候被班主任呛到了自尊,只是去怨恨了,而忘记整件事发生的时候,任远目睹了,那不是被错放的资料,很有可能、很有这样的可能是任远送给她的,
“到底怎么了,我都不太记得这件事了,但肯定不是我给你的,”尤薇薇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胸腔里被搅动的悲伤,
不,那不代表什么,
就算资料是任远送的,也许只是出于同学的好心,他虽然清冷,却不冷漠,他对谁都很好,所以才会帮助了她,
她在心里不断地否定着,但一种念头,却像滴进水里的墨汁,迅速地扩散开來,
“也许,”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一百年那么遥远的距离:“也许任远曾经喜欢过我,”
尤薇薇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地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那套黄冈的资料題很可能是任远送我的,”
“确定吗,”
她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她开始努力地回忆那个场景,任远在吗,那个时候的任远在她的画面里吗,她走上讲台时的情景……但依然沒有头绪,只是刹那间,她对自己荒诞的疯狂的念头充满了羞愧,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呢,他是任远,是那个从來都优秀出众的任远,她怎么可以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喜欢她呢,她莫名地笑了起來,又莫名地哭了起來,心中的那些细微而绵长的念头缓缓地被生生地逼退了下去,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沒有什么了,刚才有点混乱,因为突然想到那套资料,所以才问问,”
“小清,”尤薇薇不无担忧地说:“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即使真的,又能怎样,”
这一句话,犹如一座冰山,让她狠狠地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