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道,“哥还不知道呢,一贯道里还真的讲究这些事,道长们往往可以通过‘种丹’、‘结丹’、‘前世姻缘今世了’、‘借窍’等办法,和女道徒们做事。”
“什么叫‘种丹’?”甄永信问。
“就是和女道徒们整事儿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去,你别让那个辛丽兰来找我了!”
“你看,哥真是的,我只是这么说说,跟不跟女道徒们整,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做就是了,关键是赚钱才是硬道理。”
“这个钱,恐怕哥赚不来。天天和道徒们在一块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赚了他们的钱,那跟‘杀熟’有什么两样?天天见面,心里格格棱棱的,不熨帖。”
“怎么会不熨帖?”贾南镇犯了魔障,“哥要是觉得天天和教徒们呆在一块不方便,还可以不停地到外地‘开荒’呀。在一个城市做一阵子,过些日子,再到别的城市去做。再说了,道徒收的多了,就可以把找世仁的事告诉道徒们,叫道徒们帮着找,人多力量大,没准儿,就能找着。”
这句话,落到了甄永信的心块儿,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就叫她过来试试吧。”
“唉,这就对了,我早就说嘛,哥会想开的的。”见甄永信吐了口儿,贾南镇心里高兴,又和甄永信说了些一贯道的好处,才回屋睡去。
第二天中午,贾南镇早早收了摊儿,带上辛丽兰回来。那会儿,甄永信几个人刚吃过晌饭,坐在正殿喝午茶。贾南镇领着辛丽兰,美滋滋地两腿飘轻,来到正殿,把辛丽兰介绍给甄永信。甄永信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客人,正犹豫间,那辛丽兰已福了万福,莺声清婉地开了口,“先生在上,受小妹一拜。”甄永信木纳着,口齿变得不灵,一脸慌乱地向客人指了指一张椅子,辛丽兰也不介意,侧身坐了下去。甄永信侧目斜视一眼,见这女人二十上下,面色白中泛黄,一双勾魂狐狸眼,两弯 调情 花蝶眉;看人时,一双媚眼会说话;说话时,两道青黛会看人。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甄永信便猜想,这不是个省油的灯,心中加了小心,不敢轻易搭腔,木木地坐在那里,心里合计着如何应对这个女人。一个主意没拿定,就听那女人开口道,“我听慕仙道兄说,甄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在江湖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小妹甚是仰慕,才巴结慕仙道兄引见。今天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甄永信闻言,心中暗自吃了一惊,知道贾南镇私下里,已背着他,入了一贯道。偷眼再看辛丽兰,注意到那张俏薄的嘴唇,便生出几分心怯。怕脸上露了怯,故作镇静地淡笑一声,说,“辛道亲过奖了。甄某一介书生,命途多舛,落魄江湖,靠口舌营生,赚些衣食而已。坊间有些风闻,亦属浪得虚名,哪里比得辛道亲,术有专攻,业有所成。听我家兄弟说,辛道亲年纪轻轻,已是一贯道里的‘三才’了,令人佩服。”
辛丽兰不等甄永信说完,早已发出一串笑声。那笑声如叶下莺啼,清婉悦心,弄得甄永信有些慌。
“一听甄先生说话,便知先生是深不可测之人。只可惜像先生这等高人,独行江湖,未免余勇难贾。如果能加入一贯道,与众道亲合力并心,定会大展宏图,不知要比现今强多少倍呢。“
甄永信听出,这辛丽兰正在忽悠他入道呢,便趁机说,“只是我游走江湖多年,闲散惯了,恐怕受不了诸多教规约束。”
“先生此言差矣。一贯道不是军旅帮会,没有诸多条规纲纪束缚,也不像佛、儒、道、耶、回等教派那样,给教徒们立下众多清规戒律。我主无生老母明明上帝,无量清虚,至尊至圣,三界十方,万灵真宰。拮五教之精华,熔万物之英萃,创天下大一统圣教。我教以敬天地、礼神明,爱国忠事,敦品崇礼,重孝悌、怀谨信,尊师道,和四邻,改恶向善,明经化理,阐发五教圣人之奥旨,恪守纲常之古礼,洗心涤虑,去伪修真,性归自然,启发良知良能之至善,己立立人,己达达人,挽世界为清平,化人心为美善,共创世界为大同。普天之下,凡心敬我主无生老母,都可视为入门道亲。”辛丽兰一口气,把一贯道的教义背诵一遍。
“那总该设有法坛,以修敬事吧?”甄永信等辛丽兰说完,脱口问道。
“凡入道的道亲,人人都可自设佛堂,以供日常修行。道长根据道亲需要,不定期开办仙佛班,由点传师布道做法事。”
听辛丽兰伶牙利齿,思路清晰,甄永信暗暗叹服这女人的辩才,心想自己的江湖兄弟贾南镇,哪里是她的对手。便想找个借口,起身送客,随口虚应了一句,“听辛道亲所言,倒是有些意思,改日辛道亲开仙佛班时,一定前去领教。”
不想这辛丽兰却不依不饶,接过话头儿,“先生有所不知,仙佛班通常是由道长和点传师设办的,小妹现在还只是‘三才’,开办仙佛班,还不够格呢。先生要是有意,可随小妹一道去抚顺,现在,那里的省深道长,正在开办仙佛班呢。”
甄永信正要想出借口来推辞,不成想,贾南镇嘴尖舌快,一口替他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