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上赐法号玉真真人,即日起就到城外的普化庵带发修行。
宫里派了一位姓许的婆子和名叫青溪、凤锦两名宫女陪我,越王府我只带了采苓。
许姑姑手里抱着一摞让我头大的经书,准备让我每日颂读所用。
采苓帮我收拾好一切,狐狸厮负责护送我去普化庵修行。
临行前,我冷视站在院中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司马珏,明明这一切他早就知晓,却还誓言旦旦地说护我周全放我自由,昨晚还差点骗得我和他发生了一-夜情,让我很是鄙视,真乃小人他爹!
你的柔情他大爷的真不懂,我无法把你看清楚!
他一身月芽白镶金色缘饰的缂丝深衣,面如冠玉,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站在合欢树下,淡粉色的花瓣从树上轻飘飘地落下,就像是一幅极致的工笔画,透着脱俗清雅,跟此时我鄙视他的情景好生的不合时宜。
我面色平淡地走从他身旁经过,轻蔑地睨他一眼, 此情此景你满意了吧!我,终究成了你舍弃的棋子。
“思柔!”他轻声地叫住我,走到我面前,沉声道:“信我!”他黝黑的眸子里闪着炙热的微芒望着我,让我又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信你?”我唇角上扬,语气带着一丝讥讽,到现在了他还让我信他,我信他什么?他还有什么让我再值得信他?我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他上前一步,抢在我前面站定,目光坚定注视着我:“信我必接你回府。”声音不大,却透着让人无法不信的坚定。
美丽的谎言,我轻蔑地看他一眼,不发一语,绕过他继续向前走去。
“思柔!”身后再次传来他语气加重的喊声,那声音似乎透着丝丝的颤音,让我一时错觉,脑中一闪而过他昨晚伏在我胸前未说完的话和那湿泽一片,心中一窒。
不由脚下一顿,忍不住回头,轻风拂过眉角,合欢花轻柔带俏,他依然站在合欢树下,那淡粉色的花瓣还在不时地下落着,他微蹙着眉,看向我的眼神中似乎有着祈盼之色,让我的心中再次莫名的一颤,似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击了一下般猛然生痛,双腿忍不住向他迈去。
“你的话这次可信度有几成?”我依然唇角带笑讥讽道。
“我只要你信!”他认真地道,声音中有着丝丝嘶哑,目光透着让人不容置否的决绝之色。
我心中虽满腹疑虑,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向他点点头。转身,大步向笑的一脸风骚相的狐狸厮走去。
……
普化庵,有着百年的历史,这庵基本上是为皇室成员中两类人所准备。
一类是“永久定居”者,先皇驾崩后无子女的妃子们,视情况而定,或可以留在宫中终老,再者就是到这庵中与青灯为伴了却一生,好看的小说:。
另一类是“暂住”者,如皇室妃嫔或是公主,喝水塞了牙呀,不小心踩死了一只小强啊!一高兴多吃了一碗干饭自责了,或是闲的挠墙的都可以到这儿颂经修行一段时间,觉得菩萨原谅了自己再回宫。
我是属于“永久定居者”还是“暂住者”,圣旨上也没提。
如此看来,就要看皇上和太后身体的情况而定了,那就祈祷他们不要喝水磕了牙,吃饭扭了腰,咳嗽葳了脚等等,估计我就会由永久定居者转制成暂住者。虽忐忑不安,还是安慰自己即来之就颂经之。
庵里的师太带着弟子们很恭敬地把我迎进了庵里,我被安排在了庵里靠后山非常安静的一个小院的几间禅房中。
狐狸厮看我安全送到,风骚依旧地笑得,摇着折扇一脸幸灾乐祸的怂样儿看着我。
我面上一副不在意很快乐的样子,瞅一眼向院里搬东西的采苓她们几人,低声对他笑道:“这下你失算了!”
狐狸厮笑意满满地摇摇头:“这样你不觉得我们的理由更充足了?”
我冲他直瞪眼睛,幸灾乐祸的家伙,纯粹是看我笑话!
他不介意地走近我一步低声道:“安心颂经,该是你的无人能抢了,更不要想不开,寻了短见。”
我给他个白眼,寻短见?你们都寻了姐也不会,不是人人都能重生的,姐说出来吓死你这厮!
狐狸厮见我不语,又犯着贱一脸的轻佻相嘻笑道:“每日除了为皇上和太后颂经,别忘了也给我颂颂平安经哟,保不齐哪天就又来接你回去。”
我面上复又带着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认真地答道:“会的,我会好好为你超度的!”
他一听敛了笑容,很是无奈地摇摇头:“不改逞口舌之能。”
……
我脱下华服换青衫,头发简单用一支玉笄挽在头顶,手里拂尘一甩,上下打量一下自己,嘿!还真有那么股仙风道骨的味儿,玉真真人新鲜出炉了!
晚饭后,我让许氏、青溪和凤锦三人回房间歇息,只留下采苓一人侍侯我。
小姑娘自打知道我要到庵里修行,整个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没了精神气,我理解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