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人,林献挑挑眉,“莫先生,真的有这样巧,我这前脚刚到,你这后脚就来了?”
莫迟与摇着扇子轻笑,也走过来坐下,“缘分二字难求方显难得嘛。”
少女不置可否,只暗自想到,缘分强求方显得你神通广大是吧?
倒是身后的赵掌柜见这境况,忙招呼着人先下去了,复而弯腰,带些恭敬,“菜稍后就上,那二小姐,有事您招呼。”
说罢,也转身下了楼。
江芷萱几乎是看傻了,她扭头看着对面人,“你给他什么好处了?还是?”
少女笑而不语,只偏头瞧了瞧身旁刚坐下那人,“那就得问莫大人许了赵掌柜什么好处了。”
这人也同样捧着茶杯笑而不语,好一会才转过头来与她对视,“看来,二小姐猜到了。”
江芷萱:“……”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手中茶杯里的茶,“这样明显我都猜不出,那未免也太废了吧?”
她可以摆烂,但不可以被人看低。
一句话也没听懂的江芷萱:“……”行,她承认她废,那倒是来个人先给她解释一手呢?
莫迟与有些促狭地笑了一声,搁下手中茶杯,“手下人做事不精细,叫二小姐看笑话了。”
这人笑着反驳,“怎么会?赵掌柜素来藏得可好,这京城之中只怕都没人知道他背后竟还有位主人。”
林献举起茶杯,漫不经心,“怪只怪上次莫先生同我走近了些,恐怕是叫赵掌柜以为我也是先生手下的人了。”
江芷萱:“……=_=”
心好累,一句没漏听,没一句听懂。
但是她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倒是注意到了些,方才莫迟与说‘手下人’,而林献又说‘背后有位主人’。
难道说……
那方莫迟与拿着折扇把玩,语气有些耐人寻味,“寻常人虽说会觉得赵掌柜许是因为什么才待自己特别了些,却也猜不到个中缘由。”
偏她与众不同,倒往这方面想去了。
林献撑着脑袋看他,说出来的话倒有几分气人,“若先生不来的话,我应当也是猜不到的。”
要怪就怪,赵掌柜前脚还在对她低眉顺眼,后脚这人就来上演好巧的戏码了。
这可真是好巧。
既意识到不对劲,几番注意之下,自能瞧见赵掌柜对这人虽有掩藏,却藏不住的恭敬。
她真的很难不觉得,这所谓巧遇是有人通风报信,这莫名的优待是沾了某人的光。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林献也懒得藏着掖着,只开诚布公地讲,“从来不知,只在朝中任职一文官的先生原来这样富有,既如此,这顿饭不如便由先生请了吧?”
这人握着折扇,斜眼看她,眼底带笑,“既是二小姐所愿,那便请了吧。”
插不上嘴但知道跟着林献蹭到饭了的江芷萱:“……!”莫名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打住!她在想什么,那是莫迟与啊。
莫疯子天天在二殿发疯,她们三人天天搁院子里边抄书边画八卦阵,这人迟早出门要挨雷劈,林献还是别同这人站一处,免得被误伤了。
……
上菜的功夫,倒是先有人从楼梯间闹哄哄地上来,“我哥说不准什么时候找过来,赶紧吃完开溜的好。”
“裴兄日日这样管着你,你受得了?”
“害,左右也是因为那事,我哥比较关心我么,其实还好,就是有时候小题大做了些。”
只是这人刚上来,便同正对着楼梯那桌坐窗边的少女对视上。
裴迁:“……”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话也算是在他身上应验了。
恰逢这时,窗子叫风吹开些,又将这人额前碎发撩起,额角有着一抹浅淡的红痕。
窗子晃悠,莫迟与自然抬头往这边瞧,却瞧见少女额角的红痕,不自觉皱着眉,抬手一指,“你这儿怎么回事?”
闻言,这人嘴角微勾,特意升高了几分音量,“这儿啊?昨日在马车上磕到的。”
说罢,又斜眼看回楼梯间那人。
裴迁:“……”还不如早点被他哥逮回家算了。
他有些不大自在地带着人挑了处离她们有些远的地儿坐。
莫迟与早便注意到身旁的少女时不时看向那人的眼神,皱了眉,几分不确定地开口,“头上的伤与裴迁有关?”
举杯喝茶,少女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随即又开口道,“不过这事他哥已经帮他赔过礼道过歉了,我方才只是觉着好玩,所以多瞧他两眼。”
莫迟与看着这人,“还气么?”
少女偏头,眼中没什么波澜,“我没有生气,为这点小事就要气来气去,我不是这样的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江芷萱忽而抬头往那边一看:“……”真的么林献?那为什么上辈子伴读的时候你把暗嘲你的孟依依折腾得不轻?平白落得一个睚眦必报且不好惹的名头?
吃过饭后,林献起身便是告辞,带着江芷萱离开了望月楼。
……
此时尚还算早,街上人来人往。
江芷萱挨着林献在街上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