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跟你们家里也商量了,事情也就这样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啥意思了。你来我们家这么些年,我们说真的,真的是拿你当亲生的对待,比亲生的还好。任何时候不管对错,你跟我们安玉梅吵架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吵的永远是她。我们图啥,不就图个相安无事,图个家庭和睦。
不晓得你心里是咋想的,但是我们自问是对得起你了。现在我也算是明白了,啥事情都看缘分,缘分不够,强扭的瓜不会甜。你年轻,脑壳也比我这个老汉灵活,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起来吧,法院还没处理之前你还是我们家里的人,锅里肯定有你一碗饭,也不可能不叫你进这个门。但是有的事情,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承担错误带来的结果。三岁小娃儿都懂得的道理,我不信你三十的人不懂。”
安小五微微挑眉,看不出来她爸还会讲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她还当只会骂人发脾气呢!
陈长军不是他亲生的真的太可惜了,瞧瞧,都这份上了还这么有耐心。
都到这份上了,陈长军脸再厚也不可能进家里来吃饭。
磕头下跪的事情他能干的都干了,对方还是不接受 ,安小五防他都跟防贼一样,他连安玉梅的面都见不到。
文文年纪小,还在那爸爸爸爸的喊,芹芹已经九岁了记事了,显然还记得他打安玉梅的时候那副凶残的样子,怯生生的看着他压根就不敢往跟前来,他留在这边还有啥意思。
默不作声的进屋拿了一身换洗的衣裳,顺门出去就走了。
人一走,哪怕阴天安小五心情都是好的。
吃了饭烧水打算把昨天泡的衣裳洗了。
刘翠萍看了她一眼:“洗衣裳?将就热水把我跟你老子的也一起洗了吧。”
安小五看了她一眼:“你的手杆也断了?”惯得个毛病。
刘翠萍脸一拉,想要开口,但是大概是想起来安小五不是老二也不是老四,打小她都使唤不动的,嘀嘀咕咕的出去了。
这会儿又不忙,不是砍柴就是扯猪草。
安小五在家就把芹芹留在家里写作业,还用炭给弄了个火盆出去。
文文也有样学样的拿着一截铅笔趴在芹芹用过的本子上鬼画桃符。
阴霜了,冷的跟啥一样,又不是家里大人都死完了,这种天气这么点大大的拖着小的去田坝里扯猪草。
使唤人也得有点良知。
在家里洗好了之后,还得把衣裳弄去河坝里涮涮,家里到现在都还是在挑水,水井离门口有两百多米远,按理说是可以从水井里面拉管子来的。
但是拉管子那个水位就低了,得往上面走重新找合适的地方打水井不说,远了起来用的管子多,花费不小,谁也舍不得那个钱。
靠担的那点水在盆子里把衣裳洗干净那简直就是扯淡。
夏天的时候都是去河沟里洗衣裳,冬天就烧水泡泡,在家里洗了去河沟水潭里面涮。
山泉水这会儿刺骨的凉。
安小五已经很久没感觉这种凉了,等涮完衣服整个手冻的都没知觉了。
衣裳还没晾完就听见有人喊她:“小五!”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小五转脸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邵平安。
眼睛一亮:“回来了啊!”
邵平安满面笑容的朝她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个口袋。
安小五也没去管他买的啥,接过去放在桌子上问:“啥时候到的?”
“早饭的时候到的,吃了饭过来看看。”
说着四下看了看:“都不在?”
“嗯,爸上山砍柴去了,妈去扯猪草了,二姐在屋里睡着。陈长军应该是回他们家去了。”
说完甩了甩手上的水给他拿了个板凳。
芹芹跟文文也不写字了,趴在那偷偷的看他。
邵平安问芹芹:“认得我是哪个吧?”
“认得,你是邵家那个小表叔。”
邵平安看着安小五:“她记性好好啊!我走的时候她才六岁,不大一点。”
“六岁已经记事了。”
邵平安问:“二姐咋样了?”
“怪严重,昨天才出院,骨头断了肯定得好好养着,所以回来就让她继续躺着。主要我也是害怕陈长军又发疯再伤到她。”
安小五说话手上也没停留,把衣裳再拧了拧全部撘在了房檐下面。
“你没跟他动手吧?”
安小五哼哼了一声:“我还不至于那么没有脑子。我二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愿意跟他过了,不管咋样要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余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是啥情况?”
“还拖着,我报警了,拘留所也进了,该说的都说了,他不愿意。我起诉了,律师也找了,年前没有时间了,应该是年后开庭了,无论如何我也要看在跟在把这个婚利利索索的给离了。”
说完,叹了口气:“我可能出去不成了。”
邵平安微微沉默了一瞬:“我再在外面干两年就回来陪你。”
安小五拒绝了:“好好干你的,不用管我。找个轻松又能拿钱的工作哪是那么容易的。家里面弄点钱真的是太难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