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能追姐姐啦!”小男孩一脸天真的对崇渐知说出他心里的想法,“姐姐长得真漂亮,我喜欢姐姐!”
崇渐知感叹现在的小孩怎么会这么早熟,还不知道怎么搪塞对方时,只听见爷爷声音传来:“小妮子醒了!”
聂筝在一片混沌中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又被白炽灯的光晃得眯起眼睛。
“哥……”
崇渐知闻声连忙跑到聂筝身边,一把将她的手给握住,掌心尽是汗。
“感觉怎么样?”
“我睡着了……还做了梦。”聂筝揉着眼睛,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被蛇咬的事,“我梦见小时候你给我买糖葫芦,山楂豆沙的……我饿了哥。”
陈华老人一个电话打来,是听说聂筝被蛇给咬了,心里惦记着。得知对方没事之后,陈华老人又恢复冷漠,他声音有些僵硬,对聂筝说:“让你砍个柴都能出事,真是不让人省心,明天就给我哪来的回哪去!”
聂筝还很虚弱,她听出来陈华老人其实是关心自己的,所以放着胆子对他说,还带着点撒娇的劲:“我才不走,我走了谁给你砍柴去?”
陈华老人没想到聂筝会这样说,愣了一下,低沉着嗓子道:“神经。”
被挂断了电话,聂筝心情却不错,她低头看着自己脚踝上的伤口,只觉得有些微微的疼,但精神已经恢复,便对崇渐知说,不要再打扰爷爷和小男孩,要回陈华老人那里。
“别啊姐姐,你的伤还没好呢。”
爷爷拉住小男孩,又递给崇渐知两包草药,嘱咐他如何将草药碾碎为聂筝敷伤口,崇渐知记的格外认真,那模样又让聂筝觉得有些可爱。
临走时,崇渐知对老人与小男孩表示感谢,掏出手机便要转账。却一把被老人拦下。
“几包草药不值什么钱,救你也是顺便的时候,你们走吧,我们不要你们的钱。”
小男孩也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还说:“大个子你记性真差,傍晚的时候你明明已经给过我报酬了。”
崇渐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反问小男孩:“我给你什么了?”
小男孩立马跳下凳子,将能插满黄白小花的玻璃瓶拿了过来:“喏,这不是吗?”
被眼前淳朴善良的小男孩感动,崇渐知也不再执意付他们钱,只留下电话号码,承诺如果之后他们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自己一定会尽力去帮。
回家时,聂筝走路仍然有些不方便,老人给他找了一根登山棍——其实就是一根已经晒干的树枝,她将那木棍当成拐杖,一瘸一拐跟在崇渐知身后。
出门没走几步,崇渐知便心疼了,他在聂筝前面半蹲着,弯下腰,拍了拍自己肩膀,说:“我背你。”
聂筝又一愣,手电筒的灯光落在崇渐知宽阔的后背上,单薄布料下男人肌肉线条都清晰可见,绷紧的后背两片单薄的肩胛骨突在两侧,看着……格外的性感。
伏在他的背上,聂筝只觉得满满的安全感,崇渐知手臂紧紧捞住她的小腿,步伐有力而缓慢。
手电筒的光线照不到他的脸,聂筝却能感觉到崇渐知微微侧头与自己讲话时,喷薄的呼吸。他耳朵擦过她的脸颊,耳朵是冰凉的,她的脸就是滚烫的。
“你太瘦了,该多吃点儿。”
崇渐知侧头与聂筝讲话,声音不大,她有些没有听清,就让他再讲一遍。
崇渐知讲第二遍时,头就朝她更近,嘴唇不经意掠过她的脸,留下一个朦胧又抽象的吻。
一瞬间仿佛呼吸都被夺走,聂筝感觉到嘴唇的温度,两只胳膊搂崇渐知更紧,心里打着鼓,却任凭沉默蔓延。
幸好,幸好两人已经走到路口,再拐个弯不到五十米就抵达陈华老人的院子。
手电筒照过去,聂筝竟看见那个固执专横的老人竟披着外套站在路口,朝两人回来的方向张望。
“是在等我们吗?”聂筝问。
这答案并不重要,崇渐知背着聂筝与陈华老人越来越近,而对方见两人已经平安回来,心中的石头落地,背着手转身就走了。
聂筝将什么都看在眼里,嘟囔着句:“嘴硬心软的小老头。”
崇渐知背着聂筝不紧不慢跟在老人身后,就保持几米的距离,望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总觉得莫名温情。
翌日。
崇渐知刚为聂筝换完药,昨晚那个仗义出手相救的小男孩就一蹦一跳的出现在了陈华老人的院子里。
见到聂筝,小男孩儿黝黑的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虽然已经到冬天,他却只穿着单裤,趿拉着一双泛着黄的帆布鞋。聂筝昨晚并没有仔细看,今天一见小男孩这样打扮,她有些莫名心疼。
“你怎么穿这么少?”聂筝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今天星期一,你不去上学?”
小男孩低头扣着手,指甲已经有些长,看着脏兮兮,又有些莫名可怜,他对聂筝说:“我不冷。”
崇渐知也张口问:“你不上学?”
小男孩摇摇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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