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看着自己手中粉白色的小帕子,不知如何是好。这刚盖过家主的命根子…神医应该是不要了吧?
苏如锦看着他怼在自己眼前的手帕,眨眨眼不自在道:“不不不不要了,你帮我扔了吧!”
“好的…”
兰因手中握着帕子,扔也不是,随便塞到了自己怀里。
三人这才看清榻上之人的伤。
胸口几道深深的血痕,隐约见到森森白骨,大腿上也有几道鞭痕,怪异的是,脚掌还被一枚铁钉穿透,这就算治好了,也得一瘸一拐的。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
这人竟然被人在脸上划了一刀,眼角往下一直延伸到脸颊,看着破相了。
“他叫什么名字?”苏如锦转了一圈,问兰因。
“家主名兰煜。”
“脚上的伤怎么来的?”苏如锦一边指挥陈棋宣给兰煜清理身上的血污,一边问兰因些可有可无的话。
很显然,这个问题兰因不想回答。
看他面带难色,苏如锦微微一笑:“我随口一问,你不想就不用回答。”
兰因眉头紧皱,试探着问:“神医,您没听说过家主的名姓?”
苏如锦抬头看了看他,摇摇头。看来是个有名望的,那得……加钱!
兰因没再说话,眼中担忧之色越来越重,家主身上这么多深深的伤口,恐怕真的救不活了。
苏如锦用手术刀探了探胸口的伤,摇摇头道:“太严重了,跟个死人没区别。算了,拉走吧。”
都给扒光了,说拉走就拉走?
家主清白没了,现在命也没了?
兰因噗通跪在地上,满目悲伤道:“神医,求您了!试试吧,要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哪怕一命换一命,不行的话,十命百命我都愿意!”
苏如锦依旧摇头。
“神医,只要您把家主救活,这世上任何奇珍异宝,只要您想要,咱们家主都能双手奉给您!”
又觉得自己这话没什么力度,又加了一句:“哪怕您要他都成,反正您都给他看光了!”
说完这话,兰因耳根已经红透了。
低着头,不敢看苏如锦。
苏如锦眨眨眼,啧啧…想得美!我都是有婚约的人了!
“行吧,我试试,但是…救不活你也得付钱。这叫辛苦费。”
兰因忙从胸口掏出一沓银票,苏如锦瞪了眼,这一沓可比这一个月收入都高,看来真是个富家子弟。
“都出去吧,我自己亲自动手,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兰因把银票塞到陈棋宣手里,转身出了门,像个门神一样立在门口。
这次的伤口真的很深,苏如锦摇摇头,拿出工具药品,一点点开始清理缝合。
忘却了时间,只知道清理完成后,日头已经西斜。
这个位置又太矮,苏如锦脖颈都僵硬了,站起身,看着榻上男人。
转身出了门。
“神医,如何了?”兰因急问,这几个小时他都不曾挪步,一直守在门口。
“伤口我都处理好了,但是能不能醒,全看他的造化。”
转头对陈棋宣讲:“抬到房间,就抬到我原来那间屋子吧,省的再收拾别的屋子麻烦。”
陈棋宣愣住了。
您可能不知道,您那屋子已经住了一个病号了啊…
只是话还没说完,苏如锦已经出门买糖葫芦去了。
没办法,陈棋宣让兰因命令手下,好生抬着这木板床,往三楼走去。
路遇楚然。
“小锦忙完了?这就是伤者?”看了看榻上的人,但是脸被纱布包了一半,看不出长相。
“嗯,阁主说把伤者抬到三楼她原本的房间,省得收拾了。”
“嗯,去吧。”
楚然并没在意,下楼去找苏如锦。
兰因和陈棋宣进入三楼苏如锦的房间,进门,兰因便看见了床榻上躺的男人。
虽然脸色苍白,却能看出剑眉星目,气质不凡的模样。
“这位是?”兰因有了警惕,这男人能在苏如锦的房间躺着,难道是她的夫君…
又回神看了看自己的家主,他脸被纱布糊着,俨然不如床上之人眉目俊朗!又不知…苏神医看没看过床上这男人的身子。
兰因突然觉得,自己家主莫名其妙头上发绿。
这感觉真奇怪,就因为家主的命根子被神医看光了?
“这位是……”
怎么说呢,陈棋宣觉得最近心好累,莫名其妙出现这么多男人,一个夫君、一个未婚夫、一个被看了清白的男人…
难道他的阁主,要从阎王手里抢人就得遭受桃花劫?
想不通,又不敢直接说这是阁主的夫君,颤巍巍道:“这是阁主的叔叔。”
好像他听过,苏如锦偷偷喊他什么叔叔…当时他还想,这俩人玩的真花。
又赶紧吩咐道:“兰因,你可不准跟别人说这事!咱这里如今危机四伏,这房中还住着别人这事,你谁也不能说!就当没看见!自然,我们也不会把你家主在这治伤的消息传出去!”
兰因点点头,只是觉得,家主在这治病的事,恐怕早已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