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一愣,虽心中不愿,但也知道不可能永远将她束缚在迎锦楼里。安锦阁是她的心血,也应该回去看看…
况且,叶帷安已死。
岂有活人一直惧怕死人威胁的道理!
“好,我带你回安锦阁。”
鸣珂知道苏如锦要回安锦阁后,冷不丁浑身密出冷汗,现在回去若是被楚然看见半死不活的叶帷安,太危险了。
可是……若想让苏如锦见见叶帷安,又势必要回安锦阁。
左右为难之中,已经到了门口。
陈棋宣有些惊喜之色:“阁主回来了!阁主近日玩得可开心…记忆可有回转之象?”
苏如锦耸耸肩,摇摇头,头上那枚石榴绒花簪随着她的动作也颤了颤。
楚然轻笑:“无妨,慢慢记,有我在你身边,就算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陈棋宣也不是个傻的,听了这话知道,鸠占鹊巢了这是!想起一月前阁主还满脸幸福跟他说:他叫叶帷安,是我的夫君。
这……
夫君现在可就躺在苏如锦房间呢!
手心出了汗,不知道该让苏如锦去哪间房安置,若是明着阻拦苏如锦回自己房间,这就说明放内有鬼啊!
余光偷偷去瞅鸣珂,两人视线交织。
鸣珂道:“主子,先回房吧,您的房间在三楼,最宽敞明亮的,咱们把行李放下,您再下来玩。”
陈棋宣皱眉,思索着鸣珂这话里的意思。若是现在进房,岂不是让楚然看见了叶帷安,可他之前明明叮嘱要防备楚然!
难道……
陈棋宣接上话:“对啊阁主,只不过房间还未收拾,有些……故人的衣服。我看咱还是住2楼吧,这样楚然公子也安置在2楼,方便些。”
鸣珂道:“不用收拾,原模原样最好,说不定看见熟悉的环境和衣服,主子会记起什么。”
苏如锦望着二人,说得都有道理,那就住原来的房间吧…
正想开口,楚然话从天降:“既然原来的房间还没收拾干净,小锦先住二楼吧。”
他不想让苏如锦看见叶帷安的衣衫,不想让苏如锦看见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房间。
鸣珂和陈棋宣又对视了一眼。
“阁主,那就请随我来吧。您和楚然公子在二楼,东西各一间屋子。”
放下了行李,苏如锦跑回一楼,望着柜台里的药发呆,好像是天生就认识它们一样,每一种药她都知道功效。
没想到,自己真的有行医的本事。
苏如锦这才开心了些,在柜台里傻呵呵笑。
正笑着,门外拉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这男人一身华贵的袍子,连发上簪的玉冠都价值连城的滋味。
啧啧,来活了!
陈棋宣忙迎上去:“快,放到帘子后侧!平躺,后背可有伤?”
话音刚落,一队人马鱼贯进入…
苏如锦愣神,这人也太多了:“都出去!我这铺子要保持空气畅通!”
声音又娇又嗔,众人不免得往她这看过来。
“看什么,都出去!”
刚才拖着浑身是血那男人的侍卫冷声下令:“都出去,门口待命!”
这男人白了苏如锦一眼,又恭敬朝陈棋宣道:“都说北尧城有一位神医,能从阎王手里救人,家主身受重伤无人敢医治,所有大夫都说没救了。还请神医…帮帮忙!”
说完,竟跪了下来。
苏如锦歪着头,想:他刚才是不是白我一眼!
陈棋宣看了眼帘子后的男人,这男人伤得太重,恐怕…
摇摇头:“伤得太重,失血过多,来的太晚…不行了。”
地上跪那人听到这话,面如死灰,垂着头竟有眼泪低落,重重砸在地板上。
倏然,眼前出现衣裳白白绿绿的刺绣翘头小鞋。
男人抬起头,看见苏如锦正用湿漉漉的眼盯着他看。
又白她一眼,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
却见苏如锦小手一抬,指了指帘子后面:“把他的衣服全部扒掉。”
“你!你哪来的黄毛丫头,不要在这撒野…”男人话音还没散去,就看见陈棋宣对着这黄毛丫头作揖:“是,阁主。”
什么主?
阁主?
这小丫头片子是安锦阁的阁主?
不是说安锦阁的神医是一位年长的白胡子老爷爷?
可这丫头看着刚及笄的模样,但是杏眼翘鼻,顾盼生姿,好看得紧!
不对,自己刚才是不是白了她两眼!
赶忙起身弯腰九十度:“原来您就是安锦阁的阁主,是在下有眼无珠!请阁主救救家主性命,吾等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这男人,还真是能软能硬,收放自如啊。
苏如锦嗤笑,自顾自走到帘子后面,呆呆看了榻上之人。这伤,还真是朝着下死手去的…
“救,倒是可以救,怕你们付不起钱。你们听到过我的名声,自然应该知道,我这安锦阁不是良善窝,我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回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人立马表明立场:“多少钱我们都付得起!”
“你叫什么名字?”苏如锦看着陈棋宣手脚利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