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库里南急驶在空旷的马路上。
已经是凌晨三点,喧闹的城市都静了下来,白天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几分钟都看不到一辆车。
偶尔有电瓶车出现,车主戴着头盔,疲惫的脸掩盖不了想回家的迫切。
白彧油门踩到底,偏头过来看坐在副驾驶的桑田。
女人没有化妆,小脸苍白,血色褪尽。丝丝缕缕的头发垂下来,柔弱又可怜兮兮。像被人抛弃的波斯猫,从怀中瑰宝沦落成丧家之猫。
即使这样,眼前的女人也美得不可方物,天使下凡般不染烟尘。
其实,他一直知道桑田长得好看,从小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他和薄肆是小学同学,后来他出国了,16岁再回来的时候薄家摆了筵席接风,那天正好是正月初三,他记得很清楚,薄肆拉了桑田出来对他们几个兄弟说这是他侄女,让他们以后多多照顾。
当时他浑不在意,薄二爷的养女嘛,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只是都没见过,只当是空气。
毕竟养女能有什么地位呢?况且薄二爷还不在了。
后来圈子里面传薄五爷对这位侄女宠爱有加,他当然是不信。薄肆一向感情淡漠,对他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都没什么好脸色,怎么可能会对薄二爷的养女关怀备至?
薄家四姐弟可是对薄肆厌恶至极,没少害他。
直到后来,他亲眼看到薄肆接桑田放学,陪她买衣服,手冻着了他把她的手捂在手心里捂热,再揣在他兜里。薄五爷何曾如此细心?
他一度以为薄肆喜欢桑田,毕竟她拥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直到他和薄三爷抢薄氏的继承权,两人手中股份差不多,支持者差不多,关键在于桑田手中5%的股份以及她和薄祈的把柄。
她成了最重要的棋子。
那天过后,薄三爷的儿子薄祈被送去了国外,原因是他和桑田不被世人允许的恋情,薄老夫人发现后发了好大火,骂薄三爷管教无方,对他失望透顶。薄肆又有桑田这个股东的支持,顺理成章掌控了薄氏。
这件事,怕是桑田本人都不知道她的初恋为什么那么快的无疾而终。
第二天,正好是桑田的生日。
从这天起,肉眼可见的薄肆对桑田不一样了,一天比一天脾气差。
直到发展到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发脾气,还故意整人。
订婚宴上开水泡茶就是很好的例子。
又比如今天晚上,他刚才看了,小姑娘手臂都被掐乌了,白嫩的肌肤上五根指印触目惊心,碰一下都疼。
薄肆也是真狠,没有了价值,连装都不装了,还总是端着长辈的姿态教训。
白彧啧了啧,突然有点可怜桑田。还有些自责,不该出馊主意来砸场子,他其实只是觉得好玩,也没觉得薄肆会真的砸场子。
白彧摸了摸鼻子,“那个,你没事吧?还疼不疼?”
桑田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着前方,神情呆滞,“没事。”想了想又道,“姜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被送到了医院,正在抢救。”
桑田捏着手指,心里发慌,“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叫她来把小叔带回家,我什么也没做,我不知道她会出车祸。”
白彧深深的看她一眼,“这是个意外……”
白彧欲言又止,“可是……没有人会觉得这场意外跟你没关系。”
“薄老夫人和姜家的人都赶去医院了,薄老夫人和姜母多么在意姜晚棠你是知道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桑田白唇紧抿,手心濡湿。
医院里异常安静,仿佛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桑田紧紧地跟随着白彧,脚步轻缓而沉重,最终来到了抢救室廊下。
那扇紧闭的抢救室大门,宛如一道连接人间与地狱的神秘之门,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每一次这扇门打开,都会有不同的结果:有的人幸运地被救回人世;而有的人,则永远无法再踏出这一步。
薄肆静静地靠在白色墙壁上,双腿交叠而立。他低垂着头,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遮住了他一半的面容。
此刻的他,似乎想要借助尼古丁来麻痹内心的痛苦,但却难以掩盖那份深深的颓丧之情。
薄老夫人和姜夫人并肩坐在长椅上,目光紧盯着抢救室的门,脸上满是焦急与不安。齐暖陪伴在姜夫人身边,同样流露出忧虑的神情。
除此之外,走廊上还聚集了许多陌生面孔,想必都是姜晚棠家中的亲朋好友们。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心情沉重无比。
桑田默默地站在廊下,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姜晚棠会不会死?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被薄肆狠狠折磨一番,也绝不会给姜晚棠打那个电话。
想到这里,桑田内疚无比。
她深知,这次事件可能会给所有人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而她自己更是难辞其咎。
突然,薄老夫人发现了她,黑着脸,大步朝她走了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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