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没出嫁的男儿,卫颜有夫郎了的。
要是外面传他和卫颜有染,而且是大白天的在马车里厮混,他的名节都毁了。
卫颜也觉得不妥,“老师,这不合适。盛阳书院没人瞧得起我,不必如此掩人耳目。蔺澜还小,没必要背这种污名。”
她是女的,旁人顶多说句风流,甚至还可能艳羡,蔺澜则不一样。
有了这一段,怕是难嫁到好人家。
卓夫子暗叹了口气,终究是年龄小,她若是和蔺澜传出这种事,自然可以顺其自然的娶了蔺澜。
蔺家,可是世家大族啊,何等的助力。
至于她那个夫郎,不过是个比普通人家强点的,降为侍夫就是了。
想必微玉也会答应的,卫颜没多少根基,好拿捏,她也可以放心。
两人都反对,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烦躁的摆手,“都不愿意便罢了,若是这事出了差池,你们就自己想法补救吧。”
蔺澜有些犹豫,他知道母亲的心结,就想把盛阳学院压下去,要是失去这个机会,还不知道得等多久。
他的名节……也没那么重要,反正没打算嫁人。
见卫颜已经下了马车,他立刻跳下去,看着偶尔路过的行人。
他心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拉过卫颜,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随即,又跳开了两步,头上的铃铛叮铃做响,脸都被夕阳染红了,几乎能与他身上的红衣相聘。
卫颜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手,往自己的脸摸去。
还没触及,又被他抓住手,恶狠狠地低声警告,“我告诉你,这是权宜之计,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你,不要浮想联翩。”
卫颜无语,拿开他的手,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背着人,使劲用手掌搓了搓脸上被他亲过的位置。
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蔺澜气得跳脚,他是男的,亲她一口,怎么的,她还吃亏了是吧!
他原地转了个圈,最后只能踢了一脚树,疼得呲牙咧嘴。
恰好卫颜听到响声回头。
见她似笑非笑的,他立刻收敛了神色,露出一脸冷漠和嫌弃。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本来打算放她一马,现在必须让她深爱,然后狠狠的抛弃她,折磨她的心神。
卫颜没功夫搭理他,一个别扭又自命不凡的小屁孩,还带着些许单纯。
也就是逗个乐了,没什么威胁性。
忙不迭的把试卷拿去给严湘君做,她吃着晚饭,严湘君做算学。
吃着饭后甜点,她写农学。
在她书房的矮榻睡了一觉,醒来严湘君还在写易学试题,正写着简单的风水八卦。
她都有点于心不忍了,为了盛阳书院的未来,这位山长,倒是挺拼的。
严湘君察觉她发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无聊?我这有几个年龄和你相仿的侍夫,挑一个?”
既然让她去祸祸锦阳城,也得给点甜头,至少架势是摆足了的。
卫颜扶着腰,淡定摇摇头,“不行了,吃不消。今日在马车里,和蔺澜折腾了一下午,小妖精还挺缠人。”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
反正都做戏了,不如全套。
严湘君没觉得意外,自从蔺家的马车进城,她就一直派人远远盯着的,自然知道衣衫不整的蔺澜从马车上下来。
末了还恋恋不舍,当街亲密。
若不是心腹亲眼所见,她也不敢相信,挺漂亮的孩子,竟然喜欢卫颜,无名无份的,在马车里颠鸾倒凤。
还是和卫颜这么差的人。
啧啧,真是蔺微玉的好儿子啊,脸都丢光了。
思及蔺微玉,她眉头蹙了起来,审视着坐没坐样的卫颜。
不该是这样的。
蔺微玉行事看似不羁,实则谨慎,即便是听易门那一套,也不该放任蔺澜一个毛头小儿来行事。
是否录取卫颜,关乎锦阳书院的未来。
别看只是这次评比,若是卫颜拉低的平均分太多,这次锦阳书院的排名能是倒数。
本届招生,但凡有点天赋的学子,都不会选择在锦阳书院入学。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也是她千方百计也不许卫颜留在盛阳书院的原因之一。
蓦然想起李夫子说的那道题……
总觉得心有不安。
卫颜迎着她的目光,吊儿郎当地问道,“山长看我做什么?莫非也觉得我有人龙之姿,想将我留下来?”
严湘君神色冷了下,她怎么会觉得,卫颜可以出奇迹的。
就她这不敬师长的样,和以前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是看起来自信多了。
当真是蔺澜给她的勇气。
她没说话,继续把试卷写完。
半夜,卫颜才悄悄离开。
严湘君困倦,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静坐片刻,吩咐侍从,“去查查,这次蔺澜过来,唯独他一人,还是有别人跟着来?”
事关书院,就是再笃定卫颜不会有出息,也不想轻易做决断。
做好的试卷是给了卫颜,不过她的学籍还在盛阳书院,现在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