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绍函深眸微黯:“我给过母后机会了。她取不走我的命,那以后,就别想再取走了。”
杜云笙听着都舒坦了许多,要是蒋绍函再生无可恋,一心求死,她说不定真会气得不再管他,直接来个去父留子,让他彻底玩完!
给蒋绍函换好药,杜云笙就去给红梅诊脉。
她的肺痨没有拖太久,现在治也不难。
杜云笙正写方子,张龙他们就回来了。
一个个都原封不动带着东西回来,愁眉苦脸的。
看到杜云笙时,既尴尬又惭愧。
“王妃,东西没能当出去,那些人认出这是以前镇兴侯府给您母亲的嫁妆,说和您有关的东西,一概不给当。”
杜云笙冷下脸。
逼人至此,是时候该行动了。
杜云笙让张龙等人先去蒋绍函提到的那两家当铺去典当,顺便把红梅的药方给了张龙,细心交代:“这些药,先吃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会重新诊脉,开过另一个方子,只需吃上两个月的药,红梅的肺痨,就能痊愈。”
屠荣和窦祯他们都傻眼了。
肺痨,吃两个月的药就能好?
王妃真的不是在乱来吗?
张龙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忧,可如今他没有其他的选择,点点头,就和窦祯他们再次出门。
杜云笙回到房间,用之前师父教她研制的胭脂水粉,往自己脸上涂抹。
眼睛,眉毛、鼻子和嘴唇一点一点改动,很快,镜子里的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又梳了不同的发髻,换上干练利落的劲装,拿出眼罩。
最后,找出师父给的招牌幡,上面写着“专治疑难杂症”之类的字眼。
襄苎进来的时候,看到房里的杜云笙,以为是小偷,吓得差点喊人。
听出杜云笙的声音,这才震惊不已:“姑娘,您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杜云笙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吩咐她:“去把褚夫人叫来。”
……
驻马市,是南街最热闹的一家集市。
杜云笙记性很好,之前经过南街时,就记得悬壶堂的位置。
想了想,便决定在悬壶堂的侧对面摆摊治病。
杜云笙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当务之急,是要快速打响名声,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的医术。
整个京城,没有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生病。
当一个神医凭空出世,绝对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她会选择来摆摊治病,还有一点是,也能顺便赚些钱。
之前存下的体己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杜云笙花了点钱,买好了桌椅摆好了摊。
悬壶堂的伙计很快注意到她,不过,根本没有把她当回事。
一个女子,戴着眼罩遮遮掩掩,还写什么专治疑难杂症,绝对是个江湖骗子!
来往的病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敢随便找她治病,都会选择走进悬壶堂。
杜云笙一点都不急,治病也讲究缘分。
前世,师父让她去摆摊治病积累经验,一开始,几日都没人光顾。
不过,杜云笙没想到她很快就有出手的机会了。
下午,一对气质不俗、服饰考究的夫妇,急匆匆地跑进了悬壶堂。
“大夫,快救我儿,他被糖块噎住了!”
这对年轻夫妇急得团团转,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夫看了一眼,当即不悦地将人赶走。
“你们带个死人过来干嘛?没看到都已经没气了吗?都死了带过来有什么用,赶紧准备后事吧。”
其他病人这才看到,那六七岁小童,脸已经憋得青紫,手脚软塌塌的,一动不动,明显已经没救了。
不禁连连摇头。
真可惜,这么小的孩子,被一块糖噎死了。
夫妇二人听到这话,十分绝望地跪下:“不会的,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孩子吧。”
大夫甚不耐烦:“你们跪也没用,我又不是活阎王,还能把死人救活,来人,送客!”
两个伙计十分有眼色,当即拉着他们往外走。
这时,一道清越有力的声音传来:
“你们的孩子,我能救活。”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猛地看向门口,见声音的来源竟是戴着眼罩的江湖骗子,一个个都吹胡子瞪眼。
疯了吧?
人都死了,竟然敢说她能救活?
这对夫妇也有些犹豫,毕竟听杜云笙的声音,看着恐怕最多二十来岁。
杜云笙看出他们的顾虑,瞥了一眼那孩子的脸色,警醒道:“再耽搁一会儿,你们孩子就真的没救了。”
两夫妇看着已经没气的孩子,一咬牙,走向了杜云笙:“你真的能治?”
悬壶堂的大夫和伙计们翻了个白眼:“你们竟然信她,真是可笑。”
有病人开口:“反正人都死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两夫妇好像也觉得有道理,当即把孩子交给了杜云笙。
杜云笙接过孩子,二话不说就将她放在桌子上,检查眼皮和脖子上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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