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俊美的僧人衣袍略微凌乱,半靠着墙闭眼深睡,怀里抱着的女娃已经醒了过来,睁着大大的眼睛也不吵闹,正一颗一颗的玩着他手腕上的佛珠。
温斯柳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他之前那串月牙白的泛光的佛珠,是她串的那串。
谁都希望自己送出去的心意能被珍重,见他果真不嫌弃的带着,她的心里还是泛上一丝高兴。
她在长凳上坐下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到底是没忍心喊醒他,端着打包回来的面条,小口的吃着。
小花妹妹显然也是饿了,见温斯柳吃东西,整个人开始咿咿呀呀的扭动起来。
“嘘!小花别吵,姐姐一会给你热奶。”她竖着手指轻声朝着小花说着,拿着手里的盒装纯奶摇了摇。
事出突然也没有奶粉,她就买了两瓶纯牛奶凑合下,在家里温母已经给小花喝粥和米糊,但是还没吃过面条,她不懂也不敢乱喂。
但是显然,小姑娘还是对她碗里的面条更感兴趣,手脚并用的就要爬过来,扯到了手上的点滴针头,哇的又哭了出来。
这一哭,就把释延君给哭醒了,他猛的睁开眼睛,见针头上扯出了点血迹有点懊恼起来说道:“哎,小花弄疼你了吧,我就想着眯下,没想到睡着了。”
“不是你的事,是小家伙肚子饿了,见我吃面非要过来。”温斯柳挪动了下身子,拍着他怀里的小花;“乖啊,你还小,大些姐姐再给你吃啊。”
显然小花小朋友不想买帐,哭得更大声了,本来释延君这身打扮就扎眼了,小花这么一哭路过的人,又忍不住朝这里看。
“稍微吃点,应该没关系的吧?”释延君也有些不确定,他只是记得他以前在清德山上也见过老师父们,给他那些小小的师弟喂过。
温斯柳夹了一小根喂进她嘴里,小姑娘立马就止住了哭声,这孩子简直就是戏精。
嘴里已经长了四颗牙,软软的面条在她嘴里吧嗒几下就吞了进去,又张着嘴巴还要。
“小花妹妹,你现在这样可是真的丑。”温斯柳无奈只好又夹了根给她,见她脸上又是泪水混着药粉的。
小花妹妹才不管她,仿佛发现了人间美味,吃得那个起劲,眼看着小半碗都快下肚了,温斯柳怕她撑着了再也不给她了。
“你看我可没用,姐姐说不行就是不行了。”释延君摸摸她的头,不管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
小花妹妹好像知道求助无门,抱着鼓起的小肚子,又继续玩他手上的珠子了。
“来小花姐姐抱,延君哥你也赶紧吃。”温斯柳快速的吃掉剩下的面条,也顾不上擦嘴就要去抱小花。
小花妹妹抗拒着往释延君怀里钻,温斯柳有点无语,这孩子果然是喜欢是喜新厌旧吗?
“没事,我抱着吧。”释延君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小动作。
“那我替你端着。”温斯柳把筷子拿给他,又把一次性碗端在到他嘴边。
他是想说他不饿的,但是又觉得浪费了不好,他原本觉得这样不太好意思,但是见女孩的眼神坦荡,他也就没有多扭捏,一只手搂着小花妹妹,一手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害臊,现在这社会怎么回事,当和尚的还生孩子了?”走廊里陆续来回的人,见到他们的样子,指指点点。
“看着都是还是半大的孩子,还是学生吧。”
“都没父母管了吗?哪个庙里来的野和尚。”
一个理着寸头的男人看着年纪倒不是很大的样子,左边理光的头皮上,一道疤从耳边一直延伸到脑后,一只脚包着纱布,撑着拐杖站到他们面前。
温斯柳腾的把碗扔在边上的垃圾桶,站起身来,有些气愤的说道:“你说谁野和尚呢,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这姑娘,看着也还是学生吧,大哥这是跟你说别不识好歹,现在社会上都是骗子很多,小心别被骗了。
看他这穷哈哈的模样能有什么钱,不然跟大哥我吧,包你穿金戴银的,哈哈喜欢光头的话,刚好哥我也是光头。”光头青年,跳着脚靠温斯柳靠近了点。
“有病吧你。”温斯柳皱着眉头往后退。
“是啊,哥这可不是有病嘛。”他笑得贼兮兮的,他抬起包纱布的脚就要去碰温斯柳。
释延君原本是不想理会这些声音的,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在不知道事情原貌的情况下喜欢去胡乱编造胡乱猜想,然后得出些义正言辞的结论。
真相什么的都对他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在自己的臆想里体验快感罢了。
见来人真的想对女孩动手他坐不住了,能忍则忍,那是在无关紧要的情况下,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这人明显是找事的,一旁的女生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
他把小花往温斯柳怀里一放,腾的站起身,然后站到温斯柳面前。
寸头头青年脚下一个不稳,自己摔了出去多少有些故意的成份,然后坐在地板上手里的拐杖丢在一边,一个大男人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哎呦,花和尚打人了,哎呦,我可怜的腿啊,叫警察,叫警察来啊。”他边哀嚎,边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哎呦喂,110啊,这里是卫生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