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怀疑他们脑子是不是有病,真该叫知意给他们开颅,好好瞧瞧。”
厉害了我的哥,一眼就瞧出小八嘎的本质!
谢玉衡指节轻轻敲击着书页,凝思片刻,“我总觉得有哪不太对劲。”
谢明诚登时瞪大了双眼,偷瞄了眼外边的小太子。
起身,靠近谢玉衡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莫非,这是个陷阱?”
“故意让我领兵,然后挖个大坑,把我埋了,而后牵连谢家!”
谢玉衡不解地看向她二哥,委实不明白,二哥的脑回路是怎样的。
有她女扮男装在,还用得着如此弯弯绕绕?
直接一个欺君之罪扣下,九族嘎嘎乐!
况且,她有提前布局,也有热武反击,嘎是嘎不成的,嘎的只会另有其人。
谢玉衡无奈,解释道:“有乌孙联军在前,东匈奴同扶桑与之一起动兵,我本以为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至于乌孙联军败了之后呢,又有叛军作乱。”
“扶桑趁机进攻,亦合情合理,毕竟有一俗语,趁你病要你命。”
她倾身,取来茶盏,解渴后,继续道:“只是如今乌孙与内乱皆平,唯剩个东匈奴也不成气候。”
“扶桑虽不至于立刻退兵,可也不该依旧不依不饶,埋头猛冲才是。”
谢明诚听完,认可地点头,随后陷入沉思。
谢玉衡见此,也不出言打扰他,只是默默捧起书卷,继续看了起来。
良久,谢明诚倏地一拍手,“先前扶桑人在扬州投毒,玉衡你不是抓了俩人来着。”
“当时朝廷公告上,是怎么说来着……”他话音一顿,又马上接话。
“不是说那什么幕府内乱来着,要靠外战转移民众视线。”
“这会不会是内乱加剧了,急于出成绩?”
谢玉衡在脑中,翻找到相对应的记忆,她道:“不无可能。”
“具体的,还得抓到活口审问方知。”
说到这个,谢明诚重重叹了口气,“抓活口难!”
“扶桑倭瓜一旦被围,试图突围失败后,立刻拔刀切腹自尽。”
“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还被吓了一跳呢。”
“以为他们打算破罐子破摔,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血赚。”
谢玉衡忍笑,“那二哥可真是高估他们了。”
见妹妹笑了起来,某人也跟着傻笑。
只是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谢明诚耷拉下脑袋。
“早知如今,小时候我就该认真读书,考取功名。”
“不然,也不会与你们聚少离多。”
谢玉衡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再说了,没有将士们辛苦卫国,何来大梁百姓的安定生活。”
“若二哥实在累了,亦可让师父就近安排职务,玉衡的人脉,就是二哥的人脉。”
感受到发顶传来的温热,谢明诚脸唰的一下通红。
幸亏常年在外,晒得黑,不仔细看,看不出。
他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直起背,把脑袋从谢玉衡手下移开。
“我、我就是随,随口一说,当不得真!”
“我也仔细想过的,这是我第一次任主将之职。”
“若立功,许是能受封个二、三品的将军。”
他说着,龇牙一笑,“到时候,我罩着玉衡,不用大哥!”
“呵。”一声轻笑,从里屋外传来。
谢明诚面露不解,目光四处搜寻。
“奇怪,我怎么听到了大哥的声音……”
他的声音,在目光触及到帷幔之外时,戛然而止。
谢明礼这厢刚给小太子见完礼,好弟弟心虚的声音,便透过层层帷幔传了来。
“哈哈哈……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啊,你说你这走路咋没声呢。”
谢明礼嗓音平淡,听不出波澜。
“倒是来得不巧,刚好听见某人想夺我位置。”
谢明诚欲哭无泪,果然下次说人坏话前,得先看看背后有没有人。
他只得扭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家妹妹。
‘小玉衡,救救!’
谢玉衡忍俊不禁,笑问道:“二哥什么时候走?”
虽是提问,但好歹也算解了围。
“我是三日后,不过季大将军明儿一早就走。”
谢玉衡微微颔首,说起来这季大将军,也真是个忙人。
至少,她‘清醒’之时,从未见过。
两人短暂对话间,谢明礼已检查完冰鉴,茶水等物后。
又拾起谢明诚放到一旁的扇子,端来凳子,坐到床边,轻轻向下打着风。
风流,带动周围空气流动,却并不正对谢玉衡,可谓是细致入微。
看得某人又暗暗咬牙,可恶的大哥!哼!
谢明礼开口道:“来的时候路过刑部,正好颜尚书下衙,便问了一嘴。”
“问了什么?”
“问聂霓裳可交代了,哪方与扶桑勾结的。”
“既当初是一起举兵,很难说是不谋而合,且前后时间没差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