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气的!
容二眉目染笑,可一想到他家侯爷还没娶妻呢,万一看后,长歪了咋办!
顿时,正了脸色,弓腰谏言道:“侯爷,此事污秽不堪入目,且男子之间……”
谢玉衡听着他一本正经科普,忍不住扶额。
“本侯对男子没有兴趣,只是好奇废帝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
说白了,纯属就是恶心楚天辰。
往事历历在目,想当年,若非她有朱雀可女扮男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死在楚天辰手中的幼女,不胜枚举。
如今,大梁适婚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不仅有民间重男轻女,生女婴弄死、弃养之缘故。
亦有当年上行下效,以幼女修长生道的回旋镖。
然,重男轻女,为数千年以来的历史缘故。
后者,却是楚天辰一举带领的‘潮流。’
若非得留着他的狗命,带回大梁去,谢玉衡现在就想抽剑,砍了他。
“带回军营去吧。”她一挥手,转身正要走。
忽见叶岑,领着一异族人,急匆匆闯了进来。
待站定后,她缓了口气,道:“侯爷,这人是自西域来,送信的。”
“他说事情紧急,但又不肯于我说,具体是何事。”
高鼻深目卷发的男人,看向为首的少年,说着蹩脚的大梁官话。
“你,就四,江、林侯?”
说完,不待看看谢玉衡的腰牌,他自顾自点头。
“梅错,谢大银说咯,江陵侯,就四穿红衣服滴。”
容二及武德司探子:“……”
这要是哪天没穿绯衣呢?就不是江陵侯了?
谢玉衡轻笑,从他手中接过信笺,检查封泥未有打开过的痕迹后。
她一边拆信,一边问道:“哪位谢大人?”
“系谢竹青,谢大银。前段四间,在窝们的部落做客捏。”
男人的话音还未落地,谢玉衡就陡然变了脸色。
信中言明,谢竹青奉命出使西域后,在益州,发现商人们奇奇怪怪的。
写了折子上报,估摸着还没送回上京。
谁知,刚入西域一个部落,就听闻益州乱了。
以探亲之名回乡的勋国公,会同掸国,一起反了!
另如何在民间扭曲‘摊丁入亩’之策,商贾地主皆支持勋国公,无偿送粮!
而在谢竹青写这封信时,反军已入秦岭范围,不日便北上,直指京师门户。
‘虽有商贾地主送粮,行军轻便,迅速。’
‘但朝廷对此,也该有应对之策才是,可久久不见有人拦截。’
‘我猜测,许是有人故意拦截军报,闻家主已出发前往乌孙,故托折枝部落,北上传递消息。’
‘我所带官兵护卫不多,回大梁,亦是杯水车薪。’
‘经深思熟虑,还是决定,继续游说西域部落,支援大梁……’
信的末尾,除盖有谢竹青的官印。
另还言明,谢虎小时候科举的原因,与其父,父慈子孝。
也算证明写信人身份的真实性。
见谢玉衡面色不愉,众人都憋着气,不敢吱声。
她将信收好,沉声道:“召集所有梁军回营,本侯有事要吩咐!”
……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本就因大火灰烬,黢黑的天空,此时更是乌云一片,雷云滚动,轰隆作响。
刚睡没多久的容时等人,又被唤醒,听着谢玉衡有序不紊,安排桩桩件件。
包括,带着赫连庆,和楚天辰直接回凉州,后续事情,择都再议。
众人心下皆是一沉,有士兵颤颤巍巍发问,“侯爷,可是国内出啥事了?”
谢玉衡扫他一眼,“继续何事,待你们回到凉州便知。”
西鲜卑,虽为大梁的附属国,可眼下大梁内乱。
若留他们继续在此……她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去赌人心,是否易变。
骑兵校尉,垂眸凝思。
江陵侯,明明早晨才安排他们,搜罗各衙门有用的文书账簿。
以备他日大梁正式收复乌孙,重组西域都护府。
可不过出了趟门的功夫,便要他们带着重要俘虏,回凉州,放弃王城。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骑兵校尉咬了下舌尖,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士兵们大多看将领行事,若他慌了,手下人也会跟着慌,致使军心动荡。
听着谢玉衡安排完事宜,校尉出声问道:“那侯爷准备去哪?可要与我们同行?”
“回大梁,不与。”
谢玉衡说完,挑帘出了帐,又至西贤王处。
同其短暂商讨了大梁的官学计划,主要言明,女子亦可就读。
另允诺,若西贤王想将王位传给苏日娜,大梁亦可相助。
“江陵侯此话当真?”
西贤王喜不胜收,忙不迭拿来纸笔。
“嘿嘿,不瞒侯爷说,我第一次听闻侯爷大名时,就知道侯爷定非池中之物。”
谢玉衡的名字,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