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就不必了,你们也不是本侯的兵,本侯亦无权处置。”
红色的衣袂,从他们眼前飘过。
几位将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目光投向,刚回来的刘副将。
刘副将,嫌弃地扫了他们几眼。
虽然,他也曾在心中暗暗觉得,江陵侯不靠谱来着......
刘副将挤开容时,凑到谢玉衡身边,语气温和问道:“不知侯爷,可有打从军的打算啊?”
“以侯爷今日兵法运用之绝妙,他日问鼎大将军,指日可待!”
谢玉衡还未说话,楚琛的声音先传了来。
“好你个刘副将,本王不过一会没在,就敢挖太子的墙角!”
刘副将满脑门问号,“太,太子殿下,的墙角?”
“那是!”
“江陵侯可是皇兄看好的太傅人选,刘副将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楚琛说话时,眼睛却一直盯着容八捧着的长木匣子。
他可是听弓箭手说了,‘只见江陵侯手持神兵,砰砰几声,敌军阵营便乱做一团。’
想看!想摸!
刘副将及其他将领,脸上表情皆是一僵。
江陵侯被选为太傅的消息,还当真是没听说过......
自京中传来的消息,多是以军情为主。
此等事,若未正式授予太傅官职,得好几个月才能传到边疆。
刘副将想了又想,还是鼓起勇气对楚琛道:“江陵侯只当文官,会不会太浪费了些啊。”
楚琛闻言亦是一愣,“好像是哈......”
俩人说话间,谢玉衡已经走远。
楚琛忙追上去,“诶,玉衡你再同我说道说道,今儿到底是怎样一个章程。”
“回头我让人编书,定能赚大钱,咱俩五五分账!”
“五五?”
“六四也行......要不七三......八二.......九一就过分了啊!”
少年声音,随风传出老远。“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
“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
“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者!”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神鸟赐福,佑我大梁。”
神鸟......
楚琛及众将士,目光移向谢玉衡肩头的白色团雀。
其身圆如球,着实与神鸟半点挨不着边......
朱雀昂着鸟脖子,某人真是太黑心了,不仅把狙击枪的消音器取了,还让鸟背黑锅!
消音器,那自然要取的。
不然谁知道是她谢玉衡的功劳,反正有鸟背锅。
少年领着将领凯旋回营,而城外亦有士卒清扫战场。
盔甲啊,兵器啊,都是物资啊!
死掉的战马也可以拉回去吃肉,士卒身上银钱配饰啥的,都是战利品。
若是您瞧得上,把对方的衣服裤衩子全扒下来,也成!
回营后,谢玉衡去了中军帐。
少年拱手一礼,“玉衡,幸不辱命。”
“好好好,我都听副将说了,你这孩子......”
赵峥看着她,眼中有湿意,良久方道:“天不生谢玉衡,万古如长夜!”
此话,原为‘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本是赞誉孔子的。
其意为,上天不造孔子这样的圣人出世,教化万民,万古就像漫漫长夜一样黯淡无光。
谢玉衡垂眸,“赵伯伯过誉了,玉衡愧不敢当。”
“你啊......”
赵峥叹了一声,却并未再说,只是问刘副将,“骑兵后来出城,杀敌多少?”
“属下估摸着,得有好几万吧,多是步兵,骑兵老早跑了。”
刘副将,脸上难掩兴奋之情,“将军您是不知道,他们自己的骑兵把队伍冲得稀烂。”
“好些人惨死自家马下,压根不用我们动手。”
谢玉衡接过亲卫递来的茶水,细细思索着如今局势。
过了一会儿,她出声道:“城中可有会伊列语的,或者懂其文化的?”
刘副将挠了挠头,“伊列离得远,中间还隔了个乌孙,咱们大梁商人亦甚少抵达。”
“倒有一人!”
旁边的亲卫插话道:“那日将军护下的孩子母亲,我看了其户籍,是伊列人。”
刘副将道:“她是伊列的啊,大梁官话没一点口音,我还以为西域或乌孙的呢......”
谢玉衡看向赵峥,“玉衡,还有一计。”
半盏茶后,中军帐中出去两名亲卫,一个往营外而去,一个则步向马场。
......
乌孙联军,中军帐中。
血染被褥,安达口咬棉布,汗湿衣襟。
军医在其伤处开了口,自其中取出一枚铜制物体,又迅速以炙热的烙铁灼之。
不然,光流血,就能把人流死。
焦肉的气味,弥漫整个中军帐,亲卫皆不忍地避开眼去。
安达疼得几欲昏厥过去,然忍过最开始的疼痛,头脑却越发清明。
他仰着脖子,瞪视帐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