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立马换上谄媚的嘴脸,殷勤给成格和阿巴斯泰倒酒。
“两位将军有事好好说嘛,都是自家人,来来来喝酒吃肉......”
阿巴斯泰横了成格一眼,端起酒一饮而尽。
完事一抹嘴巴,粗声粗气道:“我就一粗人,成将军不会和我计较的吧?”
不待成格回话,他又对安达抱拳一礼。
“安大将军,属下身感不适,可否先行离席?”
安达目光,在面色难看的成格脸上掠过,而后和气地点点头。
笑道:“既如此,明日我再将动兵安排,着人告知于你。”
阿巴斯泰无所谓一挥手,“知不知道也没啥,反正我都听安大将军调遣!”
安达含笑点头,与其又寒暄几句。
目送阿巴斯泰离席后,安达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看向成格,“成将军还是心急了些。”
“我们是要消耗斯基泰人的数量没错,可也不该如此明显。”
成格起身,对安达长揖一礼,“是格思虑不周。”
安达上前亲自将其扶起,又拿来丝绸手帕,为其细细擦去脸上污垢。
“让成将军受委屈了。”
成格只垂着眸,“为了王的大业,受点委屈不妨事。”
他话音一顿,抿了抿唇继续道:“还望贵国,对我伊列的公主好一些。”
安达意味深长看了成格一眼,收回手,爽朗笑道:“这是自然。”
“再者,我乌孙的王后,谁还敢薄待不成?”
成格袖中的指甲掐入肉里,一双眼紧紧盯着地面。
明明乌孙王,独宠安凡之女。还封其为贵妃,都快踩到王后头上拉屎了。
良久,成格深吸了口气,强扯出一抹笑,对安达道:“大将军说的是。”
见成格随时都要碎掉的样子,安达也体贴的让他回去休息了。
待成格也走后,图副将凑近安达。
嘀咕道:“大将军,他俩斗得跟乌鸡眼似的,明日动兵该不会出啥事吧?”
安达勾起唇角,“怎么会呢?”
“就是要他们两个互看不顺眼,我这大将军之职,才坐得稳当。”
安达似因先前目睹成格破碎的样子,心情愉悦,难得又加言解释。
“此乃,上位者的权衡之道。”
“斯基泰八万骑兵,伊列十万步兵,虽各调了些去围堵梁国益州军。”
“但二者若是合谋,引起兵变,乌孙危矣。”
图副将挠了挠头,“可斯基泰人,不是被西波尔的人,打得快没地盘了吗?”
“他们要是兵变,也没地盘住啊?”
安达无语,嫌弃地扫了他一眼。
这属下,除了忠诚过人,当真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就西域那些个部落,谁经得起,斯基泰人八万骑兵扫踏?”
“到时候往乌孙大门口一坐,别回头反成了自家死对头。”
图副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大将军真是聪明绝顶,嘿嘿,小的五体投地。”
图副将脸上尽是仰慕,又道:“既如此,将军何不自立为王,何苦给那小屁孩做嫁衣。”
安达突然变了脸色,厉声呵斥:“放肆!”
“那是我乌孙的大王,怎可如此称呼?”
图副将连忙跪下求饶,自扇嘴巴,“卑职嘴贱,卑职嘴贱......”
啪啪的巴掌声不绝于耳,直到图副将脸颊红肿。
安达方一甩袖,道:“起吧,明日早起议事。”
“是是,谢大将军宽容。”
图副将跪在地上,目送安达离去,不禁喃喃道:“不愧是大将军,哪怕重权在握,也从不生有二心!”
安达听到此话,脚步微顿,片刻又恢复如常。
回到中军帐后,安达屏退侍卫,自怀中取出一张带有莲香的手绢。
他目光温柔,将其贴近脸颊,轻声呢喃,“瑶儿......”
“你放心,我们的孩子,定然是这天下最尊贵之人......”
安达嗅着莲香,仿佛又回到二十多年前。
那时,池瑶以梁国和亲公主之名,嫁给乌孙王。
可惜乌孙人皆知,其不是梁国正牌公主,不过是一世家之女,被冠以公主封号。
那样柔弱的一个人儿,在王宫之中,受尽妃嫔欺凌,却依旧焕发耀眼的光芒。
好在,乌孙王多年无所出。
只要池瑶能诞下王子,加之梁国助力,必能稳坐乌孙王后之位。
然多年无所出,甚至连妃嫔都未曾有过身孕,自然是乌孙王自个不行......
他那日,如往常一样入宫禀报完公务,准备回府。
池瑶,突然满脸通红地冲入他的怀中。
她拉着他的官袍,仰头,用一双泛着水光的眼,低声求他。
“公子,可不可以帮帮瑶儿......”
他那时,不过是乌孙一普通世子。
虽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梁国的贵女,却从未碰过。
也就那一次,池瑶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