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观旭猝不及防,被踹了个趔趄,往旁边倒去。
下意识寻找支撑点时,手按在滚烫的蜡烛上,顿时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啊——”
池观旭痛苦的哀嚎,没有引起其他人半点同情。
自然,也包括安凡。
安凡不屑地撇了撇嘴,王太后的兄长,没一个好东西。
若非池家卖女求荣,瑶儿又怎会受那么多苦楚。
不过池家也好,大梁也罢,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再次开口问道:“梁帝,觉得怎样?”
楚珩目光深沉,“外使言之有理,只是这人证在京,物证却远在江陵。”
“总得派人去寻一寻,是否真有其物。再行处死,亦是不晚。”
“再者,外使口说无凭,倘若朕依言处死了谢玉衡。”
“而乌孙联军,却未曾延迟发兵呢?”
说着,楚珩后悔般的摆了摆手。
“朕倒是一时没想过来,能派到大梁的,定然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安外使又怎能,做得了大将军的主?”
安凡嗤笑一声,“梁帝不必使激将法,我安凡,言而有信!”
“实不相瞒,吾女比之伊列的公主,更得昆莫的喜爱。”
“而且,大将军乃吾之兄长,我俩感情深厚,梁帝大可放心!”
安凡笑得意味深长,又道:“等会儿,回了驿馆,我便去信凉州边境。”
“至于我乌孙大军,想来前两日,就已至玉门关外。”
“我所言之真假,梁帝等上一等,便可知所言非虚。”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马蹄之声。
“凉州边境军报,八百里加急——”
群臣哗然,看看自家陛下,又看看谢玉衡。
“难道真的要依安凡所言,将江陵侯处死吗?”
“可如此,仅是拖延一段时间,也改变不了任何啊。”
安凡看着大梁朝臣们,不安地交头接耳,脸上的笑,愈发灿烂。
对,就是这种焦急,真是令人见了心情愉悦啊!
听闻前不久,大梁派了人去高丽那边讲和停战。
等前线大军全部回防,黄花菜都凉透透的了。
至于骑兵,呵,除了匈奴人可与斯基泰人,一较高低。
别的骑兵,都是菜鸡!
如此重要的信息,自然不是池观旭这种蠢货,可以涉及到的,还多亏了......
而那边,楚珩看完军报,脸色黑得吓人。
一挥手,命令道:“来人,将江陵侯拿下,关押刑部大牢!”
“待江陵物证到京,当日处死!”
此言一出,朝臣跪了一大半,齐声高呼:“陛下,不可啊——”
“朕意已决,不必再说。”
楚珩阴沉着一张脸,看向安凡,“还望安外使,信中莫要夹带私话。”
“那是自然,梁帝亦可派懂乌孙语的大臣,随在下一同返回驿馆。”
楚珩闻言,打了个手势,示意侍卫拿人。
谢玉衡抬眸,看向高台之上的天子。
而后者,见谢玉衡望来,些许慌忙的避开视线。
两个侍卫也到了谢玉衡身旁,低声道:“侯爷得罪了。”
谢玉衡抬手,“带路吧,我自己走。”
说起来,刑部诸多破案手法,还是她改良过的。
谢玉衡摇头,笑了笑。
跟在两个侍卫身后,往殿外走去。
她身后,文武百官,再次齐声道:“陛下不可啊。”
叶仲良气得浑身发抖,直接站起身,躬腰一礼。
“陛下,臣往日虽是看不惯江陵侯,出格有违祖制,跳脱之思。”
“可江陵侯于公于私,对大梁奉献颇多。又怎能因出身,而定罪乎?”
再之后,谢玉衡便听不太清了。
随着侍卫下了台阶,没行几步,旁边廊柱下,便跑出一人。
“玉衡锅锅,朝会还没散呢,你要去哪里呀?”
谢玉衡脚下微顿,并未回头作答。
倒是其中一侍卫,神情悲切,回身道:“陛下,让我等押送江陵侯,去,刑部大牢。”
‘啪叽’楚政手中的小包袱,掉落在地。
他听宫人说,朝会上,池观旭又针对玉衡锅锅,所以便想来看看。
来的路上,却又见搜查的侍卫回宫,未见有违规之物。
他便去御膳房,给玉衡锅锅拿了些点心。
他知道哒,很多大臣上朝前,都不会吃东西,也不会喝水。
等上完朝,是腿麻,肚子也饿。
他是个贴心的好孩子,虽然玉衡锅锅还没有收他为徒,但以后总是会哒!
可,怎么会这样呢?
父皇,怎会把玉衡锅锅关入大牢?
父皇不是说,玉衡锅锅古今第一才子,是经邦济世之才,朝廷之栋梁。
楚政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看看愈行愈远的谢玉衡,一咬牙,冲进垂拱殿内。
见礼后,楚政懵懂着一双眼,望向楚珩。
“父皇,玉衡锅锅做错了什么?”
“孩儿来时,见两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