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单听谢玉衡话。
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开拓不足,守成有余嘛。
是以,自小太子出生后,帝后常唤谢玉衡进宫。
楚政,两岁以前。
谢玉衡对其成长,并未有任何干涉。
直到两岁以后,才逐渐教导其识字,辨数。
如今,虽未正式授予东宫官职,谢玉衡已算是半个师父。
这厢,谢玉衡刚转过墙角。
便见一个小人儿,向她跑来。
“玉衡锅锅——”
谢玉衡无奈。
这孩子,也不知是口音问题,还是年龄问题。
总把哥哥唤锅锅,纠正了几次,都未能改过来。
正想着,小东西跑着跑着。
啪叽,摔地上了......
谢玉衡:“......”
若非于礼不合,她当真很想说一句:‘过年还早,不必急着拜年’。
陈秋亦是扶额,不忍直视。
只觉自家小殿下,比起谢玉衡小时候,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记得,天下刚平那会儿。
他领命去江陵宣旨,这小家伙,似就是四岁半。
当时,便已能识得红薯这类的神物。
哦不,那红薯前一年,就已经有村民种了。
也就是说,是三岁多的时候......
陈秋幽幽叹了口气,看着谢玉衡将小太子扶起。
果然,这人比人,气死人啊。
还好他没有孩子,不然,他得急死!!
谢玉衡扯住小东西的衣袍,微一用力,抖去泥尘。
扫了眼地砖,用鞋尖一点。果不其然,轻轻摇晃。
大人鞋长,不会踩空。小孩鞋小,便会摔倒。
朝一旁的侍卫道:“此处地砖,该寻人换了。”
谢玉衡起身,欲牵着小东西的手。
哪知小东西把手往后一缩,一本正经道:
“我听,宫女姐姐们说,玉衡锅锅不喜欢离人太近。”
说着,往旁边大跨一步,颇有划楚河为界的意思。
谢玉衡低头,看着人小鬼大的小东西。
唇角轻扬,“殿下有心了。”
“那是当然啦,母后说我是最贴心的宝贝。”
“就是,母后总是很忙。”
小东西说着说着,小脑袋瓜,就耷拉了下去。
谢玉衡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殿下可以比娘娘更忙。”
“回头,我让容时送些练习册来。”
“殿下也可以开始学着控笔了。”
望观天下,哪有这样江陵侯安慰人的!
嬷嬷一言难尽地,跟在三人身后。
全然不知,喜提了一堆作业的小太子,依旧满脸喜气。
“太好啦!先前玉衡锅锅谱的《三字经》曲,我已经会唱啦!”
说着,小太子挠了挠头。
玉衡锅锅谱的曲子。
乐府的艺人,弹得很好听,唱的也很好听。
就是最开始,听玉衡锅锅吹奏的时候,听得他头痛痛。
不过,父皇说,玉衡锅锅的笛音很是绝妙。
想来那段时间,是他刚好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头痛的吧?
在小太子的胡思乱想中,垂拱殿很快就到了。
殿内。
不仅有已入不惑之年的楚珩,还有六十有三的司远道,以及耄耋之年的老太师。
三人皆是眉头紧锁,见谢玉衡和小太子进来。
谢玉衡安然无恙,没有少胳膊少腿,也没有哪里受伤。
这才,落下心中担忧的大石。
楚珩上前,亲自将谢玉衡扶起。认真打量一番,再三确认没有受伤。
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道稚嫩的童音,从下方传来,“儿臣有事。”
楚珩:?
他低头,拿眼神询问楚政。‘你有啥事?’
小太子举起手,指着适才摔红的地方。
“摔倒了,要父皇呼呼。”
楚珩见了,额角青筋直跳。“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这点小伤,都算不上,呼你个头。”
小太子委屈地放下手,“可我是小人,还不是大丈夫。”
谢玉衡扫了一眼,才到自己腰的小太子。
小人。
小的人,没毛病。
只是听得楚珩这位老父亲,两眼发黑。
要不是为了皇后,老年生活安稳。他都想直接过继一个得了......
“行行行,朕给你吹。”
楚珩敷衍地吹完,完事一挥手,让嬷嬷直接带走。
蠢里蠢气的,在这看得他眼睛疼。
“吾记得,玉衡五岁半,便下场县府院三试,取得秀才之名。”
“这孩子......唉!”
“吾寻思,吾和皇后,也非蠢笨之人啊!”
育儿不易,楚珩叹气。
太师放下茶盏,笑着开口道:
“太子年幼可人,与陛下小时候,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言下之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