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众大臣,余光瞥见朴息等人,面白如纸的脸庞。
心下快意,如盛夏里一抹穿堂风,令每根毛发都舒爽到战栗!
甭管高丽人,来大梁所图为何。
现下看来是倒打一耙不成,要自食其果了哈哈哈......
许律展示完,放下裤腿。
接着道:“京兆府当日在场之差役,皆可为臣证明。”
“臣,绝对没有出言挑衅......”
“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说完,青衣官袍少年,一扯青袍下摆,直直跪了下去。
其言语间的委屈,是聋子都能看得见!
高丽小皇子,觉得他的人,也挺委屈的。
立刻反驳道:“你分明就比了个手势,讥讽他那处短小!”
跪在地上的许律,听着译官的话,恍然大悟。
原来那手势是......短小的意思啊!
如此想着,往谢玉衡那处瞟了一眼。
小玉衡懂的可真不少!
“贵国就是这样办案的,着实令某大开眼界!”
高丽小皇子那张嘴啊,是叭叭个不停。
朴息等人,都想给他跪了。
奈何大梁的译官,压根翻译他们说的话。
说了,也是白说。
听得他们附近的大梁武官,两眼蒙圈。
叽里咕噜的,说的啥玩意?!
“行了,金旭佑!”
楚珩肃眉,厉声将高丽小皇子的话语截断。
“是汝有言在先,乃朕之臣子,出言嘲讽。”
“怎的,而今又变成手势了?”
“如此反复无常,莫不是把朕的朝堂,当成了你们高丽的菜市场!”
威严的声音,铺陈满大殿每个角落。
不论大梁或是高丽臣子,都跪了一地。
直呼:“陛下息怒!”
就连高丽小皇子金旭佑,亦跪在其中。
他本不愿跪的......
他在高丽,都不跪父皇和皇后,到梁国来跪皇帝?
不可能!
奈何两个高丽太子党的使臣,一左一右,把他给摁地上了。
金旭佑挣扎几下,没挣开。
却不经意抬眸,对上楚珩锐利的眼神,一股寒意直冲心头。
金旭佑嗓子发堵,手脚发软,不敢再加造次。
忍着强烈的羞辱,匍匐在地。
心里依旧恨得牙根痒痒。
明明就是梁国人先挑衅的,梁帝的脸,怎说变就变呢!
如此不通礼法,也难怪把高丽的中秋节,抢占了过去。
不要脸!全都不要脸!
任金旭佑心中有多少忿懥,最后还是朴息等人。
呈上高丽的献礼礼单,这场闹剧,才勉强收场。
朴息心下重重一声叹息。
想来大梁皇帝,对自家臣子的修养,有着高度信任。
或者私下有一股势力,监察百官品性!
只是不知,是否因大梁皇帝,早就知道高丽的打算。
才顺坡下驴,任由小皇子在大殿之上,出言不逊......
看似宠溺,实则捧杀啊。
如今,礼单已献上。
通商的请求,却是半点不敢再提。
有钱入账,楚珩铁公鸡的心情。
那自然是,咳......稍微好了一点点。
至于高丽的打算?
他有许多猜测,具体是什么,还真不知道。
只不过是,驿馆有武德司的人。
把金旭佑和朴罗的对话,原原本本传回罢了。
什么中秋节源自高丽!可去他二大爷的。
《周礼》有记:‘中秋夜迎寒。’
早在周代,人们秋收后。
为答谢神邸的护佑,而举行的祭月庆祝。
彼时气候已凉未寒,天高气爽,月朗中天。
亦是观赏月亮的最佳时令,随着时间的推移,祭月逐渐被赏月所替代。
什么源自新罗战胜夫余,狗屁不是!
大梁周代时,高丽人指不定还在哪旮沓,当野人呢!
还偷京报回高丽。
散朝后。
由垂拱殿后殿离开的楚珩,想到此,不由轻嗤一声。
而前殿的大臣们,亦是三三两两,结伴散去。
郑修快步下了台阶,路过叶仲良时,冷哼了一声。
叶仲良:???
这人有病吧,莫名其妙!
眼前谢玉衡和司远道等人,就在前面不远处。
郑修快步追上,开始疯狂倒苦水。
“江陵侯有所不知啊,这些高丽的王八羔子。”
“成天龟缩在驿馆内,如蝗虫过境一般,啃食各种能吃的。”
“就那从交州运来的,老贵老贵的滇刺枣。”
“每日份量,吃得一干二净不说,还有脸再要!”
活像八辈子,没吃过一顿好的的土包子!
真是快气死郑修了!都是钱啊!
户部好不容易有点钱,就给礼部这样造啊。
“若对方知礼守法,倒也还好。”
“可今日也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