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他忙着再耕耘出一个儿子,是有点过度......
可这话,由一个年轻姑娘之口,如此直白的说出。
他真是又羞又怒。
感觉到脉象突兀的变化,谢知意习以为常。
“没事的,大伯。”
“咱有病就治,不搞讳疾忌医那一套,才能尽快康复不是?”
等待脉象平复期间,谢知意又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
待池观旭说完。
谢知意喃喃出声:“尿频、尿急,偶感疼痛......”
莫不是结石?
此病,多发于官吏身上。
因着上朝或上衙,不能多喝水,随时喝水。
故而,常有肾痛之人,多半是内有结石。
家主给的医书上,虽有记载,可剖而取之。
但工具不全,她剖术手法,亦有些生疏。
且也不能十成十确定,就是结石......还是保守治疗的好。
见她眉头微蹙,沉思的模样。
关系到自己是否绝后,池观旭心中,不由也有些发怵。
如寻常病人一般,问道:“小姑娘,这可否能治啊?”
谢知意回过神来,抬眸看向池观旭。
诡异的熟悉之感,愈发强烈。
她一眨眼,敛去深思。
“许是要做些检查,方知具体是何病理。”
谢知意抬手,招来一个男药童。
“给这位老爷检查一下。”
当着池观旭的面,谢知意同药童说明,检查哪里,如何检查。
然后,俩人齐齐看向池观旭。
在听闻要脱裤子检查,还有指诊......
池观旭老脸通红,忍了又忍,思及谢知意的神医之名。
还是跟着药童,入了一间厢房。
谢知意扫了眼,门外候着的随从。
脑中想着在哪见过这人,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神色自若。
跟家主混,长八百个心眼子!
期间又有一个腿断了的病人,被家人抬着,前来复诊。
谢知意细细检查后,又好一番叮嘱。
被药童手指,插入后庭检查过的池观旭。
见此情形,强压下心中恼怒之意。
杏林阁看病的法子奇怪,不过确实也有两把刷子。
至于谢知意......
待他又有了儿子,大业事成,也不介意在后宫给她挪个位置。
回到案边,谢知意听完药童的描述。
“指可触及硬结,按压时疼痛......”
谢知意心下已八成确定,是精囊结石,可面上却依旧做凝思模样。
直看得池观旭,一颗心七上八下。
她轻咳一声,指出池观旭一处未言说的病情。
“想来老先生,行房事之时,偶有痛感......还带有血色。”
前者,池观旭确实曾有过几次,后者......未曾细看过。
“此病较为罕见,我得去信荆州,问问我师父。”
谢知意略带歉意地,看了池观旭一眼。
听她如此说,池观旭反倒安慰起她来。
“没事的小姑娘,我等得!”
腿断都能接好,他便是等上一等,又有何妨?
送走池观旭后,又看了两个病人。
谢知意方回到后堂,自书案上取下炭笔。
凭借尚未模糊的记忆,快速描绘着池观旭的容貌。
总不能是平白无故的眼熟,还是问问家主比较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谢玉衡这边,开了朝后。
鸿胪寺官员,引着高丽人入殿,拜见楚珩后。
高丽小皇子,当众出言指责。
昨儿有人在京兆府,嘲讽他使团里的人。
“哦?”
楚珩挑眉,“不知是朕哪位卿家啊?”
朴息等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楚珩一个眼神制止了。
连同鸿胪寺的译官,亦不翻译朴息等人的话。
高丽小皇子,面露满意之色。
觉得这梁国皇帝,为人还不错嘛。
和他爹差不多,就是他爹的年岁,要更大一些。
而译官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翻译道:
“......说是早打听清楚了,乃大理寺评事——许律。”
大理寺卿闻言,微微蹙眉。
持笏出列道:“陛下,这其中,想来是有误会。”
“许律这孩子,心肠是极好的,怎会出言挑衅他国使臣?!”
楚珩手往下压了压,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陈卿稍安勿躁!”
“大理寺断案,都讲究个人证、物证俱全......且唤许评事入殿。”
对于小福星疙瘩的素养品行,他还是相信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叫许律的孩子,定然也是个好孩子!
楚珩话音刚落,立马有太监高声道:
“宣,大理寺许评事,觐见——”
对于许律,谢玉衡并不担心。
左右不过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