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以前是买不起,也不敢去店里看。现在花一文钱就能在纸上看看,也不错嘛。”
茶客说话间,不知谁家带头放起了的烟火,便不带停歇的。
惹得孩童们也没了嬉闹的心思,纷纷仰头观看,火树银花。
唯一群男子无心天上之景,因为他们心中有更紧要的事。
是要急着去平康坊里,给喜欢的姑娘打榜上美人报呢。
甭管写诗或用钱,总得出一头,方能代表自己一片心意!
谢玉衡见了连连摇头,“我道那日瑞王为何神情古怪,原来是寻大哥谈这等美人报之事。”
谢明礼闷笑几声,复有些无奈道:“这法子虽有些损,但想来今年国库定能丰盈不少。”
“倒也比不上云华她们的女子报,将赵仵作之事,编成了绘声绘色的故事。”
“翰林院里那些个在京的庶吉士,被自家姐妹催问后续如何,却也不敢去问你。”
“便寻到我这来,问我可知。”
兄妹二人虽行于闹市,言行举止皆是淡然模样,惹得路人频频回头观看。
待寻到谢明诚时,亲卫营的队伍刚扑救完一家酒楼,坐在道牙上休息。
“二哥。”
正在吃鸡蛋的谢明诚,猝不及防听到妹妹的声音,囫囵不及给噎住了。
谢明礼神色一敛,加快脚步,一巴掌拍在谢明诚两片肩胛骨之中。
谢明诚吐出小半个鸡蛋黄,澄澈的眸子里,尽是泪意。
“又没人和你抢食,你真行啊谢明诚。”
谢明礼又是一巴掌,直把谢明诚拍了个趔趄,疼得龇牙咧嘴。
“哥,你真是亲哥啊,下手一点也不收着力。”
见他这副鬼样子,谢明礼又有些心疼,只得偏过头去,不再看这糟心弟弟。
谢玉衡从容时手中接过水囊,打开后递给谢明诚,道:“先喝口水吧。”
谢明诚接过后,嘟囔道:“还是玉衡好,哼。”
他当然知道大哥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他也不想让大哥和小妹知道,那鸡子是火堆里捡的。
虽被人踩了两脚,到底是没坏的,就那样扔了也怪可惜......
“还没到换班的时辰吗?”
谢玉衡问向旁边坐着的人,那士卒年岁和谢明诚差不多,只摇了摇头。
“应该还有小半个时辰,你们且先去玩吧,等换了班我去寻你们。”
水沿着谢明诚满是青色胡茬的下颚滴落,也不知几日没修整过了。
刚说完,不远处又响起一声声急促的哨令。
谢明诚撑着道牙一个起身,把水囊塞回大哥手里。
临了,又用脏兮兮的手,捏了捏谢玉衡的脸,笑嘻嘻道:“走了,等哥回来带你放烟火。”
说完立马收了笑容,利落翻身上马,带人赶往哨响之处。
明明才相见,便又要相离。兄妹二人目送亲卫营的队伍离去,齐齐叹息一声。
深怕哪一日,谢明诚走了就再也不回......
谢玉衡眨了眨眼,将眸底的热意逼退,仰头望向无边的黑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街边桂子落了又开,开了又落,复开满树广寒仙。
“还有小半个时辰就是子时,想来宫中的烟火也快放了,回去找谢竹书他们吧。”
青衣男子微微侧目,看向红衣少年郎,见她点头,二人折身往云间茶楼方向走。
圆月高悬于空,月辉淹没人间,微风吹拂,花灯摇。
街边大大小小的灯谜摊,依旧人满为患。
抱着孩子的男人苦思冥想,好半晌仍是一筹莫展。
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在旁,以帕掩唇,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步入云间茶楼,沿着旋梯一直往上走。二楼正对宫城方向的包厢,早就被许律包下。
坐在其间,窗外美景尽览。楼下说书先生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茶客们起着哄:“换一个!换一个,赵栀女仵作的故事,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得嘞,诸位客官且听好了。”
“却说那江陵七子,近年来可谓是名动上京。”
“且先说远在扬州的谢林,初到钱唐便接手了水灾后的烂摊子。”
“谁都以为他会被当地暴民刁难,毕竟,诶,大家都懂的!”
说书先生一捋胡子,意味深长一笑。
二楼,暴躁的纨绔一把推开包厢门,往下嚷嚷道:“什么啊?老头,你能不能说了,不能说换个人来。”
惹得茶客们纷纷举目,有人道:“永平六年钱唐暴乱,把县令都给砍了。你竟不知?你还是不是大梁人?”
纨绔语塞,撇撇嘴到底什么也没说,往下扔了个银锭,又返回自个包厢。
说书先生将银锭收拢入袖中,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这谢林到任后各项政策,实行起来是得格外的顺利。”
“不过老朽觉得,多半是先前有江陵侯亲自入城安抚。所以百姓们对谢林这个新县令,才接受得如此之快。”
“疏掏淤